果然不多久,山匪没追上商队,便扶持着沿路受伤的伙伴,一起垂头丧气回来了。
那头领坐在一旁休息,手下人便各行其是。
几人将昏迷俘虏的当头淋了凉水,噼里啪啦打醒,挑那些能走路的,用绳子捆起来,串在一起。
然后翻起各人包裹,拢共收了二十来两银子,从方后来那里又搜出了四五两银子,和些伤药与金针包。
那去清点马车的又来报:“孙将军,得了约五十来斤生丝,半车制冰的硝石,十来匹布料。”
总算不是一无所获,那孙将军脸色稍霁。虽然折损了几个弟兄,这货物倒是能值个百两银子。
那被称为张将军的山匪,翻了翻缴获的财物,从中捏出来金针包,问到:“这谁的?”
方后来左顾右盼了一下,小步慢慢挪上前,怯怯的道:“回将军的话,这是小人的。”
“你是个郎中?”
方后来不敢怠慢,赶紧躬身施礼:“小人家里三代行医。俱是走四方的郎中。”
张将军将金针包抛了回去,口中不以为然,哂笑:“什么走四方的郎中,不过是仗着略懂医术,走村串户骗人的江湖游医。”
方后来当然不会反驳,就着话,低眉顺眼地谄媚:“将军果然见多识广。”
张将军将刀用布擦了擦,收回鞘中,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方后来抬起头来,看着张将军,一脸老实:“不敢瞒将军,小的姓袁,叫袁小绪。”
“姓袁的,凡我山上的弟兄,你尽全力医治。便饶你不死。”
张将军指着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人:“与你一起闯关的那些挨刀货,你且看着,若不费什么药的,救好了抓上山当肉票,等人来赎。”
“救起来费功夫的,就告诉我,我一刀结果了他,省得受罪。”
方后来口中应承着:“但凭将军吩咐。”心道:“这当真视人命如草芥,毒辣的很。”
方后来也只是懂个半吊子的医术,主要是想混上山。
他走上前,便胡乱给他们用了些金创药,便去回话说都还不错,都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