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就是一个‘正’字。”胡老丈欣慰地看着方后来,仿佛在看一个刚刚启蒙的孩童,他夸了一句,“认得不错。”
我三岁时就认得了,好吧?方后来无语了。
“就是这个字,害的曹大人的家人担惊受怕,害得曹大人差点被人打,还害的今天早上,曹宅被人围了,差点惹得曹大人蒙受牢狱之灾。”胡老丈举着这张纸,说的义愤填膺。
方后来眯着眼,仔细端详了一番那张纸,不错,确实只是一幅字帖,没什么灵力波动,真力波动也没有,肯定不是经过高人加持过的符箓咒笺,哪儿有那么大威力。
“城主府夺了国子监的监丞一职,重新给曹大人安排的新职位,并非鸿都门监工,而是鸿都门监正。”胡老丈字正腔圆道。
他看了还在懵圈的方后来一眼:“监工是不入流的小吏,那监正可是正二品,与国子监监正,太医院监正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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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拍方后来肩膀,大吼道:“这是大大的升官了啊,从国子监监丞来算,是连升四级。若从监工来算,是连升八级,平川城史无前例啊。”
方后来终于惊了:“正二品高官,曹大人这是临退仕之前,来了一把乌鸡变凤凰。”
“哎,你这说的,太不文雅。”胡老丈皱了眉头,“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中书省是如何拟的诏书?如何落的笔?”胡老丈怒不可遏,“一群庸才,大大的庸才,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家伙。”
"昨个,有人见鸿都门监正一位,始终空着,便弹劾了曹大人,说他阳奉阴违,既接了诏书,又迟迟不肯履职,乃是故意抗旨不遵,藐视朝廷律法,应打入大理寺。"胡老丈继续道,“这才有了,今日早晨,二部一司前来问罪的事。”
“谁曾想,这曹大人对朝廷、对城主一片忠心,竟然毫无怨言,真的去接了监工一职,早已在工地上辛苦了好些日子了。”
胡老丈颇感欣慰,着实是为老友开心,“这事已经在周边传开了,成了邻里之间,口口相传的一段佳话了。”
胡老丈开怀大笑,坐下来喝了口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如今,曹大人已经正式去接任鸿都门监正一职了。”
方后来用手指头,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正,又写了一个工,反复看去,心里只觉得一阵邪乎,真是见了鬼了,中书省竟然会犯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