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缓缓移动,原本是杨厂长最喜欢看的,但这次他却没了心情,低垂着脑袋,完全没有精神。
喜事突然变祸事,这种落差,即便是如杨厂长这般气量的人,也是悲从中来。
与杨厂长不同,赵成三人一点儿都不悲伤,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三人都是头一回坐在车上看厂里的建筑,也算新鲜,一路上时不时打量着周围。
快到轧钢厂大门的时候,四下张望的赵成正巧看见傻柱,后者可能是虚脱了,死猪一般,被两个保卫干事驾着到了门口。
到了门口的傻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可能跟年猪被宰之前一样,想要在挣扎一下,双手抓住栏杆,身子向蛆虫一样扭动起来。
“我是厂里职工,正经的工人阶级,你们没理由这么对我。”
“厂长也没权利直接开除工人,你们是在挟私报复!”
正赶上午休的尾巴,厂区里溜达的几个闲人见门口有热闹,也凑了上来。
“这是二食堂的厨子吧,出什么事了?”
“你消息落伍了,他现在就是个学徒工!听起来,他是被开除了!”
“开除,这是犯了多大过错?铁饭碗都能砸了!”
“这人毛病不小,你上次不也被抖勺了?”
“......”
正在奋力抵抗的傻柱没心思细听群众的评价,只想要把事情闹大些,让保卫科不敢明着对付工人阶级,见到围观的人,喊得更起劲了。
但道德绑架这一套不适用于保卫科,而且傻柱这种惹人生厌的性格也配不上用这招。
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竟然在轧钢厂门口撒泼,也不知跟谁学的。
保卫科可不会惯着傻柱,直接上手硬拽,傻柱吃痛,直接松开,最后被扔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傻柱似乎又恢复了虚脱的模样,强撑着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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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从轧钢厂缓缓驶出的,傻柱目光扫过,没看见杨厂长的脸,反而看到了赵成,顿时怒火中烧。
但有什么办法呢?
轧钢厂职工身份是他最自豪的事情,被轧钢厂开除,虽说有手艺,还有房子,但这个工人身份才是最吃香的。
现在都没了工作,恐怕之后连媳妇也不好找......
“媳妇!”
“对了,老太太上次能让我出保卫科,这次肯定也能,还有一大爷!”
颓废了一会儿的傻柱,又重拾信心,往四合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