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半晌也不见管家出来。
牧殊城等不住了,又差小厮去催。
小厮年纪小,腿脚快,很快回来禀报:“回老爷的话,交了钱,本来结清了账。是二老爷不愿走。”
“什么叫做不愿走?!”牧殊城怒极,瞪大了眼睛,“他不愿走,难道是想接着嫖?”
“不、不是……”小厮忙解释道:“是庆少爷说,他在这楼里包姑娘,本来存了个五百两的户头,如何两三日就花得精光!二老爷听见庆少爷挥霍了这么多,气急败坏,说自己都不曾败出去这么多,非要当庭教子。庆少爷也不肯走,叫那老鸨把他用过的钱,一笔笔都列出来呢!”
牧殊城气得头晕脑胀。
却听明白了,自己侄儿在醉红楼开的户头,里面的钱不见了。
五百两啊!
不是一笔小数目!
若能要得回来……
牧殊城一掀暖帘,“在前面引路!”
从后门进了醉红楼。
一进门,便见自家弟弟、侄子绕着圈儿在大厅里追打吵嚷,自家管家劝了劝这个劝那个,却是谁也劝不住。
这时辰醉红楼本还没开门营业,大厅里却有零星几个散客,正在看热闹。
身材胖胖的老鸨阻拦不住,只得气喘吁吁靠在门槛儿上,“若碰坏了东西,二位爷可又得赔钱!”
果然是倚门卖笑的东西,心眼子里都是钱。
牧殊城冷哼一声:“这位妈妈,我这弟弟、侄儿虽说不争气,可我官宦人家,做不出欠人钱财不给的事儿来!我侄儿那五百两到底是如何花销的,你今日若不说个明白,明日咱们京兆府里再见!”
看清了来人,胖乎乎的老鸨反倒一点儿都不慌:“牧老爷,您这侄子那五百两,自己花费了一百零有余,剩下的三百八十两——”
她套满宝石戒指的粗胖手指,往一旁一指,“叫这位小哥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