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能因噎废食,不睡了不成?
她嘱咐涂山璟:“那个,如果晚上你听到我做了噩梦,就进去把我唤醒。”
涂山璟点点头,但是又有点疑惑地问她:“你如何提前就得知你会做噩梦呢?”
庭萱想起来这出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此刻也不想再隐瞒他什么,便回道:“自打我恢复记忆以后,一旦和你……和你亲近,便会做噩梦。”
涂山璟回想起之前那阵子,她那异常的又想在他身边又抗拒他的挨近的时期,以及后来她的冷淡和突兀的分手,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他眉头一皱,今天他按着她,前前后后不知道亲了多少次,那……
想到这里,他抿了抿嘴,眼中汪着泪:“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让你睡着了也不得消停,还要伤心受苦。我,我想守着你,但是……”
说到这里,他迟疑起来,想是听了之后一时心情激荡,这才记起她说的他一挨近就做噩梦的事。
庭萱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可能只是我的心魔,你莫要自责。我也做过好一阵子梦了,有经验了,梦里有时候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使使劲儿动一动就能醒过来的。”
当然也有使使劲儿却毫无成果,只能眼睁睁地被迫看着熟知的悲剧又一次上演在眼前的时候,或者是使使劲儿忽然换了场景,没醒过来,却是又到了一个新的痛苦或恐怖的那一幕里面去。
但是这些都不必说,她的梦境,本不是他操纵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徒增他的愧疚。
涂山璟沉溺于她的抚摸,随即一惊,后退了一步:“别,万一你又……因为这触碰增加了梦里的——”
庭萱抬手把他的嘴唇掩住:“也不差这一点儿了,不碍事的。”
涂山璟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
他闭着眼睛虔诚地说道:“那我希望你不再做噩梦。即使你做了噩梦也不要怕,我想你知道,痛苦终将过去,我会在梦境的尽头等你。”
庭萱感受着他手上和言语的力量,感觉似乎有什么,真的自手心一直传到了心里。
或者是他的意念,或者是被他感动而带来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