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一定会让你早日出来的!”
天牢门关上的前一刻,方南浔转过头来朝白袅笑了笑。
姚都北关。
顾长策赶到北关就立刻封锁了城门,严查来往人员。在封城的第二天后,那些老兵也赶到了城门前。
他们借助从庙里面撤下来的红布包裹住身体,滚下密林,还用被野兽吃剩的残骸挂在身后拖拽痕迹掩饰他们留下的痕迹。这才让顾长策留下的骑兵无处可寻。
老兵们在成门前观望了一天,发现在傍晚的时候城门守卫相对松懈,于是他们看准了时机钻到一个贵人的车底进了城。
进城之后他们专门找人多的地方待着,没几天就传染了大批的百姓。
听闻城内有人感染之后顾长策马上派人搜寻那几个老兵的踪迹,避免更大的扩散。搜索了两天还剩了一个人没找到。那人就是领头的那个老兵。他是经验最丰富的老兵,对付顾长策这样的文官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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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策在地图上分析这些老兵的轨迹发现他们一路向南走似乎是要直到永安城。而下一站正是永安城。他马上让人封锁了永安城,严禁任何人进入。本以为万无一失但还是算有遗策。
按照那老兵的脚程本来该在前一日就到这里了,但是直到今天太阳西沉也没见到,沿途派去搜索的人也一无所获。
顾长策在成门前向远处张望,似乎松了一口气。
守城士兵换岗,下岗的士兵走到水缸前大口大口的喝水。
顾长策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地方!他赶紧跑到小河边上,这里能够直通永安城!
那老兵的尸体果然就在河边,他用自己的身体污染了整条河的水!
顾长策赶紧传信给姚国主,姚国主连忙下令禁用河水,但是为时已晚。
姚都永安城里半数百姓住在这条河边上,加上姚都周边全是海,没什么淡水可以用,就靠着这条河梳洗灌溉。这条河下连楚都而河道水系又联通方都,不出十日,三都感染鼠疫者十之有三……
各国人人出门脸覆面纱,不敢轻易喝水。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方都,百尺楼。
奏折里弹劾方南浔的人越来越多。林辞楼在旁边奉茶的时间就看到了不下四本奏折全是要求处置方南浔以正国法的。
——皇长子南浔,知法犯法。合谋于联盟,无召入城,意欲谋反。身为先锋军主帅置军队于水火弃百姓于不顾。军报延迟贻误战机。依国法当立斩于朝。望主上切勿徇私依法惩办——
林辞楼看的入神。若方寒没有力抗众臣的能力方南浔必死。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方寒突然说。
林辞楼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茶壶里半数的水都倒在了那个小小的茶杯里。茶杯不堪重负早已溢了出来。他赶紧跪下:“属下知错,主上恕罪。”
“你想说什么?”方寒问。
“皇长子现在身处天牢,不知……”林辞楼欲言又止。
“他在那里才能活着。这是能保住他的最好的办法。至少他们不会把暗探伸到那里……”方寒说着用杯盖刮了刮溢出的水。
“可是他毕竟长途跋涉,才刚刚回来就被贬黜下狱,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你如此怕是父子之间要生嫌隙了。”林辞楼的担心不无道理。
但是这么多年因为方寒宠爱楚玉成忽视方南浔他们之间早已有了不是一丝半点的嫌隙了。
“无所谓了,我没保证他们的母亲,该保住他们才是……”
外边的黄门来报,说白袅求见。
“不见。”
“四皇子会不会是为了皇长子而来……”林辞楼在旁边说。
“正因如此所以不见。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了!”方寒看向白袅跪着的门外,眼里尽是愧疚。
“我早该知道自己没能力独揽大权,我早该知道自己保不住他们母子平安,我就不该将她接回来……”
“主上……您先是一国之君才是一家之主!”
既然非要选择,那就做个好国君吧。方寒心里想着,但是一只眼睛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让她走去,我现在不想见她。”
“是。”
林辞楼走到门口:“四皇子,主上公务繁忙没空见你,你请回吧。”
“臣今日前来为皇长子事,求见主上。请主上留兄长一名!”白袅忍不住喊道。
“四皇子,不可殿前喧哗。您快回去吧。眼下只有你保持冷静才可能有解救皇长子之法,若您也折在这件事上他才是真的没救了。”林辞楼说着,蹲下附耳小声说:“情报传递皆要路过中枢酒肆,若有人要拦截那便是最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