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的脚步停了下来,又慢慢挪到门边儿看热闹。
“啊!”她娘哭得更伤心,“才过去几天,你怎么就成这样了?从前我那懂事听话的枫儿去了哪儿啊!”
“逆子!”
姜爹走到床边想甩女儿一巴掌,两双手牢牢抓住了他。
是姬豪尔和宋娟。
姬豪尔眼神冷漠,缩紧手指,很快,姜爹的手就惨白酸麻起来。
他嗷嗷叫唤,用力扯下姬豪尔的手。
宋娟只是下意识保护姜枫,见此情景,她便放开手去。
姬豪尔说:“很奇怪,为什么骂女儿的时候就能说她是‘逆子’,可是不骂她,就是女儿。
‘子’字怎就只存在男人身上?不是中性词吗?这比起你们不想平分家产,更要不公平呢。”
“你这个女人,滚出我家!”姜父抱着手臂大吼。
“够了——”姜枫闭上眼制止她们的争吵,“天亮我们就走,娘爹,你们不用多说,就当以后没我这个女儿!”
姜枫娘停止哭泣,悄悄抬头从手绢后盯住女儿,很快,她就起身推搡丈夫和男儿离开屋内。
仆役们也意犹未尽地各自散去。
屋内只剩下三个女人。
宋娟迟疑开口:“枫儿......”
姜枫抬起头,她没有笑也没有哭。
“宋姨,你去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姬娘子,你放心,我跟宋姨绝不拖你后腿,我也会治好你的病。
我们先在隔壁那个破院子住两天,旱厕里的竹筒泡满72小时,我们就能够安心下山了。”
她从未这样流利地说话。
姬豪尔眉毛微微上扬:“家产不要?”
“我不想因为这点家产,跟她们再有瓜葛。宋姨,你去清东西,再休息一下,天亮我们去接你。”
宋娟沉默片刻,笑着说:“好,我跟枫儿一起走,以后我们仨一块儿过日子。”
她来得急,没有拄拐,姜枫想扶她,却被她拒绝。
“我扶着墙慢慢就下去了,两位小姐先收拾。枫儿,再别穿裙子了,穿姜继业的裤子,这样方便。”
姜枫站在门框,目送宋娟安全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