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无法动弹,她嘴里的哀求还未出口,一阵强烈的电击从头顶袭来。
她的手指不自觉握紧。
很快她就说:“我错了,我对不起我的母亲。”
男教官的脸深深埋在帽子的阴影下,安娜只能看到一张一合的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认错,都是为了逃避惩罚。”
又是一道电流穿过安娜的身体。
她绝望地乞求那些人放手。
她们也跟她一样,是被家长送来的,也遭受过一样的惩罚。
但没有人对同样遭遇的人心软。
甚至会为她人受到的惩罚更重,而暗自窃喜。
当有人试图逃离,无论是什么方式,逃走也好、自杀也好,都会有人迫不及待去举报邀功。
甚至有人为了邀功,会将别人发呆的行为,描述为“有逃跑意图”。
这样的地方,安娜待了一年。
她记得每次电击,她的妈妈都在旁边的窗户看着。
结束后,她妈妈会感激地对男教官不断弯腰。
“真是感谢上帝,我的孩子终于慢慢变成小时候听话的模样了。”
那时安娜贝儿就知道,虏隶最懂怎么虏役虏隶。
因为黛安娜自愿为虏,那种父权社会带来的、无处安放的对权威的向往,就会投射在安娜贝儿身上。
黛安娜希望,女儿永远属于她,永远是她的“虏隶”。
后来安娜贝儿获得出院许可,毕竟这里的费用很高。
走之前,黛安娜还请求男教官,再对她进行一次电击,目的是希望女儿永远记住这里的生活。
阔别一年再回家的安娜贝儿真的变了个样。
她做家务很积极,也从不出去社交。
只要妈妈眼眸一暗,她就会条件反射去为妈妈揉捏肩膀。
她再也没有说过“讨厌威廉”这种话。
妈妈也没再提过威廉。
其实她不知道,在她入院接受电击的一年里,威廉已经被黛安娜肢解喂狗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对现在的安娜贝儿来说,妈妈的一切反应最重要。
她已经被彻底驯化了。
毕竟再怎样,也好过“说话太大声或太小声,都要被拉去电击的地方”好。
那里是安娜一生的噩梦,她宁愿一辈子当母亲的虏隶。
不久后,黛安娜对她说:“有一项实验需要被试,但绝对安全,你要跟妈妈一起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