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如果没有隔着动力甲,伊西斯等解构体就会完全看见阿斯特些许扭曲的五官和咬紧的牙关。这里有着腐败的气息,还有那个隐隐可以瞥见的,在照明灯下显现出来的干涸殷红,是那种已经渗透进土壤里,无法被抹去的殷红。在一般的情况下,血液凝固后不可能在地面上持续那么久,除非,量大到足够渗透进土壤,足以持续多年却依旧无法被完全清除。
尽管阿斯特自诩已经对社会的黑暗面有所了解,但当这情景背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在阿斯特的脑海中不断被构筑、显现时,他才真正明白,有些罪恶和黑暗是无法被他理解到的。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指挥官…你的心跳速度很快,我建议还是休息一下。”里乌斯作为战术分析员自然很明显的就能感受到指挥官的异常。曾经作为人,也注定了他们必定会对这景象有所感触;但现在作为战争的兵器,多余的感情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乌托邦里,解构体被灌输的第一条思想就是:忠心地为人类服务,成为最锋利的刀,斩去无关的感情,夺回人类的地球。也正因如此,他们关注的对象永远都是指挥官和战场上的敌人。
“好。”阿斯特点点头,想要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但是,谁敢说这里有一寸土里没有沾过血液?谁敢说自己找到了一块落脚地里会不会就有其他人奋力挣扎过的痕迹?谁都不敢保证,阿斯特在思考了一番后,还是决定站着休息。
“伊西斯、莱伯恩还有里乌斯,你们说这样的景象,在哪里出现得最多?”阿斯特问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在那些剧场里,恐怖题材或者生化题材的电影往往会有这一系列的桥段。”里乌斯不假思索地说道。其他两人的回答也大差不差。
“那么这些电影都源自哪里呢?”阿斯特反问道。
“按照普通逻辑来看,这一类型的电影大多出自人类对鬼怪和末世的想象。”
“那么电影算不算一种艺术呢?那么艺术,又来自哪里?”阿斯特缓慢说出的话让另外的三人彻底沉默下来。
人们总说,艺术源于现实而又高于现实,可是在某些事情上,现实反倒比艺术更加夸张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