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丽娜当年最开始是在北方做木头生意的。就是那种做文玩佛珠类的木料。”
崔进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后来市场不景气,机缘巧合下,去到了边城开始接触翡翠原石。当时我们的钱都在木料上压着,手里能挪动的就那么十几万块。看多了旁人随便买个料子就能一步升天的传闻,从来不觉得我们哪儿比别人差。”
“一直到赌了几块料子全都垮了之后,我才认命了。我跟丽娜说好,最后、最后再买一块料子。如果还是垮,证明冥冥之中我们就不是吃这碗饭的人,好好回北方经营我们的木头,再也不想东想西。”
“那段时间,我们天天混迹在市场上,早起早市、晚归夜市,偷师学艺,只看不买半年多的时间。我记得很清楚,丽娜最后选定的也是这样一块表现很好,却让人分辨不出场口的黑乌砂。当时很多人其实也都看好那块料子,但是因为把握不准出产的场口,让很多人迟迟不敢下手。那时候,我跟丽娜两个人已经被这种看不到头的日子折磨到了极限。所以想着死就死吧,彻底一点绝了自己这份念想,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崔进的目光变得迷离,带了一丝回味。
“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一块料子,切开之后身价暴涨。我们不但一下赚回了之前在翡翠原石上的所有损失,还有剩余。”
“虽然我们知道,这是走了狗屎运,运气的成分远胜过其他。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实在太畅快。以至于丽娜直到现在都对蒙头料、黑乌砂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所以,你们说,今天让她看到这样一块料子,她会做什么决定我不用想都能知道。”
崔进说完,没好气的瞪了向远峰一眼。
王屿知道,他这一肚子情绪不敢朝着苏丽娜发泄,在这埋怨自己几个呢。
不过退一万步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即便是他们几个有心推荐东西,买不买却不是他们能把控的。
要是苏丽娜死活看不上,就算他们几个巧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不也屁用没有吗。
这边刚说完没一会儿,那边苏丽娜开口了,“这块料子……究竟是什么场口?”
崔进作为枕边人,的确了解她的所思所想。
因为之前的经历,苏丽娜确实在这种料子身上尝到了足够的甜头。
只不过,现在她的侧重点已经转移到更多是想要探究,如何根据黑乌砂有限的表现,来确定更加准确的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