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个陌生的别墅小区,棠许又去了医院。
天色虽已黑尽,然而时间却才晚上七点,医院里也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
宋洛白却难得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用复杂又震惊的眼神盯着隔壁床。
隔壁床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已经陷入熟睡状态,鼾声如雷。
眼见着棠许进门,宋洛白迅速收回了视线,恢复了冷淡傲娇的样子。
棠许将买来的食物放到他床头,三两下给他支起了桌板,这才又将食物放到他面前。
宋洛白明显挣扎了片刻,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打开了袋子,用不怎么方便的手打开几个盒子,低头吃了起来。
到底是正在生长期的少年,起初还吃得很矜持,后面眼见着棠许离开病房,他才不管不顾,埋头苦吃起来。
棠许走到外面去打了个电话,再回到病房时,他都已经差不多快吃完了。
棠许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垃圾桶,确定他没将饭菜倒进垃圾桶,这才拉开椅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宋洛白进食的速度果断放缓。
他也知道棠许刚才是去找季时青的家长了,但他就是一个字都不问。
到底还是棠许先开了口:“那个季时青什么时候转到你们班的?”
宋洛白吃饭的动作骤然缓了缓,想也知道是棠许提到的名字败了他的胃口。
好一会儿,他才不情不愿地回答道:“三天前。”
棠许已经从班主任那里得知季时青是新同学,可是她也没想到会新成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他才转学来一天,就因为口舌之争跟宋洛白发生争执,造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偏偏,他还是燕时予的外甥。
是巧合吗?
有这样巧的巧合吗?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那季时青挑起事端的原因是什么?
而最终结果,又对谁有什么好处?
一时之间,棠许竟然完全想不出答案。
总不可能,是燕时予出于报复或者蓄意折磨她,安排了才十几岁的季时青搞出这样的事吧?
换作从前,棠许大概会觉得自己魔怔了。
可事实上,即便此时此刻,她产生这样的想法,依然会觉得荒谬。
毕竟,燕时予不像是这样的人。
他做任何事,应该都是有极强的目的性的,前提是那些事一定是值得他去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