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领路的伙计身后,他们上了二层,在一个靠近大厅的隔间里坐下了。
付宁把手搭在栏杆上,正好向下能看到整个儿饭馆的一层大厅,有伙计托着大托盘上菜、收桌,也有人穿梭在各个酒桌间迎来送往,天南海北的口音汇聚一堂。
黄琛并没有点菜,让他们看着来,伙计送上来茶水就下去了。
“尝尝这儿的茶吧,与京城可是不一样。”
付宁小小的呷了一口,他也不是个品茶的人,要是连安、罗旭在这儿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他就只有一句:还行,不难喝。
“黄兄……”
“叫琛哥。”
付宁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立马从善如流的改了,“琛哥怎么跑到察哈尔来了?”
“我自己申请的,皇上没了,可是孙先生也没能当上大总统,他是为了减少牺牲而退让,但是那些当官的嘴脸我也是看够了,不如离远着点儿,心里舒服。”
黄琛是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上来就把自己的立场挑明了,“付先生跟实业厅有什么关系?”
付宁觉得这位爷岁数是比自己大点儿,但是骨头上都刻着“愤青”俩字,万一自己戳了他的肺管子,搞不好能挨顿揍。
他诚诚恳恳的把自己只是挂在实业厅底下,平时还是以育种研究为主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琛听了有些遗憾的说:“我还以为你就能在实业厅上班了,我也算在这个地方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听这意思,这大哥有点儿空虚、寂寞、冷啊。
付宁还没仔细问,伙计敲了敲门来上菜了。
“尝尝这个,烩南北!江南的竹笋、塞外的口蘑,出了张家口可就吃不着这么正宗的了。”
黄琛一边儿给付宁倒酒,一边儿给他介绍桌子上的菜,可是他酒壶都还没放下呢,就听见旁边的隔间里有人大声说话。
福全馆的包厢有两种,一种是实打实的砖墙砌的隔断,隔音效果好,另一种是用木隔扇做隔断的,只能隔绝视线,隔音一般。
黄琛带着付宁坐的这个隔间就是木隔扇的。
旁边的人可能是多喝了几杯,情绪也激动,说话的声音就高起来了。
“这个黄疯子,也不知道在朝里有什么关系,直接到了咱们察哈尔就是警察厅的处长,刚来一个多月,瞧他那个嚣张,就没有他不插手的事!你们等着,等我有工夫的,我……”
后边就没声儿了,因为黄琛一脚就把他们隔间的门给踹开了,“现在有工夫吗?我想看看你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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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宁没动弹,坐在桌子边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砖茶,黄疯子?有点儿意思!
紧接着旁边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估摸着桌子上的碗碟都不剩什么了,“嗷嗷”几声嚎叫之后,就是一堆人劝架的声音。
伙计早就跑着去找掌柜的了,他可担不住这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