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愁找不着王四姑呢,她公公婆婆闹鼠疫的时候死了,他们高高兴兴去分家产,结果发现地契单子上有王四姑的名字,房契上也有。
也不是没想过找人随便摁个手印糊弄过去,可是王四姑丈夫原来的那个镖局盯着呢。
说是只要王四姑同意,你们随便分,但是想欺负我们镖局兄弟的遗孀,没门儿!
要是为了镖局死了的人家里都关照不好,将来谁还会卖命呢?!
所以他们家一直在找王四姑,这回得了信儿,立马就杀到京城来了。
这回好,两拨人算是同流合污了。
不光找连府的麻烦,自恃有点儿功夫,连住在最里面的富海家也没得了清静,结果又被付闯收拾了一顿。
桂平还特意穿着警察制服在胡同里走了几回,这才把他们的气焰压下去。
现在就是王四姑的婆家堵着连府的大门,非得让连安逼着王四姑放弃婆家的财产。
而王家人在隔壁门口耍无赖,找了跟王友顺平辈年纪最大的俩老头儿,躺在地上不走,号称活不下去了,让兄弟接济。
这几条街都围着看热闹呢。
富海正跟付宁说着,桂平回来了。
站在门口把身上的尘土掸了掸,抬腿进了屋,“哥,你回来了!”
两个人又是一番契阔,富海给茶吊子里续上了开水,“一会儿再聊,先去把连安叫过来,晚上一块儿吃个饭。”
桂平站起来,可是没走大门,搬了架梯子就架在墙头上,几步就翻到隔壁去了。
过了一会儿,连安跟着他也踩着梯子翻墙回来了。
看这熟练程度,这么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给大哥倒上水,付宁问了一句:“大哥,外头这些人就这么放任了?”
连安靠在椅子背上一咧嘴,“不就是耍无赖吗?不给他们一下狠的,老实不了!”
看着他嘴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付宁仿佛又看见了光绪三十三年的那个连安。
这两年他的低调,让大家都忘了他曾经也是这四九城里数得着的纨绔子弟,除了不碰大烟,他什么没干过啊?!
连安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