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边一直有吉林的人,估计当时他要是有什么大动作,人家直接就把他处理了,一个副连长在普通人眼里是大官儿,在吉林护军使眼里连个臭虫都算不上。
不过他运气确实好,也太算计了,老是权衡利弊,一直没下决心,这条命就一直留着了。
而且能有这一步缓儿,估计是那个团长和他岳父家出了力气了。
所以后来干脆把他小舅子给派过去了,一个是看着他,再一个也是让他想想,眼瞅着要娶进门的媳妇儿和那一大家子人的命运前程都在他手里攥着呢。
“不过你这位大哥是个寡情的人,你看他这一晚上根本就没提过他岳父家,在他心里,自己的前程跟他们没关系。”
付宁觉得罗旭分析的没毛病,有时候他也奇怪,舅舅和舅妈这两个儿子怎么生的,在“情”这个字上,兄弟俩是两个极端。
这个“情”并不仅限于男女之情,还有亲情、友情,都是一个寡淡,一个浓烈。
一边儿感叹着,他一边儿招呼付闯回屋睡觉去。
罗旭回来就占了连安的书房,付宁和付闯就一起住到小佛堂的客房去了。
看着那两个兄弟打着灯笼走远了,连安问罗旭:“你这次去吉林想干什么?如果真是为了桂康的亲事,还请不动你这尊大佛。”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桂康有一句话说得对,得亲自去到其中,真正的看一看那里的形势,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他是,我亦如是!”
转过天来,各家都开始忙活过年的事儿了,街巷里零零落落的都是鞭炮的声音,还有孩子们揣着零嘴疯跑的影子。
连府门口终于贴上了大红的对联,厨房里煮肉、炸鱼、炸丸子,灶坑里的火一天都没熄过。
而富海家更是热闹,舅妈昨天被大儿子的亲事砸懵了,今天终于回过神来了,什么年菜、什么年礼全都扔到脑袋后头去了,眼前就两个字:婚礼!
桂康一个劲儿的劝她,什么都不用准备,到时候去就行了,要是实在麻烦,不去也行,就当不知道。
舅妈听他这么说,一巴掌就糊他脑门儿上了,“净瞎说!你成亲,我不知道?!我不去?!家里老家儿都不露面,你们成什么了?!私奔的野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