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姑爷接回来了!”赵大爷的声音在荒野里四散。
墙里人声沸腾,一会儿墙上的门开了,暖黄色的光映了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打着灯笼迎了出来。
“诶呀,我们这个偏僻地方让你们受了罪了!”
“大叔,瞧您说的,有你们在这儿,就是再远我也乐意跑!”桂康从爬犁上下来,高声跟来人唱和着,把富海也扶下来,悄悄说了句,“我岳父。”
富海赶紧扽了扽衣裳,往前走了两步,他还没说话,就被关老爹一把抱住了胳膊,“是桂康的爹吧?老哥啊,可把你们盼来了!”
跟在关老爹身后的人都围上来了,七手八脚的帮他们搬着东西,嘴里无一不是热情的招呼着。
“路上冷吧?”
“快进屋去,炕都烧好了!”
“这大老远的,真是辛苦,快进屋喝水!”
……
付宁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几个人围着,又是被几个人推着,懵懵懂懂的就进了村子。
除了出来接他们的人手里提着的灯笼,远一点儿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被人声惊动了的狗“汪汪”叫着,此起彼伏。
不知道迈进了几道门,他们被送进了一个齐整整的院子,屋里的炕烧得热热的,炕桌上放着铜锅子,咕嘟咕嘟的沸腾着。
一碗酸菜汤下肚,被冷风呲了一天的脸总算是有点儿知觉了。
关家的人挨个儿过来敬酒,桂康也指着桌上的兄弟们介绍。
关老爹有四个孩子,老大叫关文成,守着家业种地的;老二叫关文兴,负责家里对外的生意;最小的那个也是男孩儿,叫关文慧,就是在吉林军械专局做学徒的那个。
而嫁给桂康的莺儿是家里的老三,也是关家唯一的女孩儿。
付宁觉得最有意思的是一脸精明的关文成是种地的,而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关文兴是干走私的。
他们这边一桌,关大娘带着家里的女眷在东屋单开了一桌接待舅妈,听着那边叽叽喳喳的热闹,关老爹又提了一杯酒。
“亲家,您们都来了,我是真高兴,今天跑了一天都累了,我也不多劝,喝了这一杯咱们多吃饭,今天早点儿歇着,明天咱们老哥儿俩好好儿喝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