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姐,还真不是去她那儿,我找周老板谈点事!”
“是吗?我正好找他有事,一块儿!”
“菊姐,你能不能别添乱?”
“嫌我添乱?我举报你去!”
看看太阳,李宜忠鼻尖冒汗了,他急得不行,“菊是菊姐,能不能通融?你在了,我们不好谈事?我请求你,下次来,我一定……”
“扯那尕屁谎做甚?必须的,立刻、马上!要不然,你走不出这胡同,老娘穿开裆裤就在这儿混,几十年了,怕过谁?当年沈六铜那小子见老娘秀色可餐,十六岁就把我祸豁,从那时起,我就豁出去,能怎地?要么滚回去,要么跟我走,要么我跟你走,你选!”,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嚯!棒槌!你是驴,没事老是膨胀着!”
“我……我还是回去吧!”
“尥蹄子?咱走着瞧!”
这霉头触的,李宜忠无可奈何。
李宜忠异常沮丧,当他百无聊赖,而对浑浊的白莽河心碎神伤,一个声音,一个足以让他心惊肉跳的声音,让他兴奋差点儿跳起来,那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王红,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这儿,除过经常拉着浓浓黑烟的化肥厂就是农药厂了,这两个厂还不在一条线上,但都在白莽河的强劲的走弯里,中间隔着一大片无人问津的芦苇荡,强烈的刺激人脾胃的味道,从下风头飘来,那是毒鼠强和一六〇五的味道,他的眼睛透过稀疏的人流、车辆、船只,四下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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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眼往哪里看?我在这里!这里!”王红站在小船头,冲他招手,那是他的天鹅,“李队长,我在这里!”灵巧的身板,让小船左右打摆。
“噢!我看见你了,上来!一起吃个早点!”妈妈地,女人就是为这四月天生的,一件碎布小花被褂,把她丰腴的弄成男人爱看的风景,他冲她直招手,男人如此热烈,女人兜不住,任热情象爆米花一样,蹦进水里,糟踏了。
“没问题! 我就是这样想的!”女人笑得媚骨,这突然的“邂逅”,让两个人喜出望外,看得人咽唾沫,小婊子,浪成啥了?绿裤子遮不白皙细长的腿,花正开,阳正腾,女人正浪。
小船从大船缝隙中插过去,象一根独竹,一头直直顶了码头的岸,男人在岸上撅着腚,伸出粗糙的手,一只玉藕一样的手臂往高处伸,碎布花褂被滑竿一样玉臂,滑到胳膊弯,黑与白对比,粗与细对比,粗糙与凝华对比,但目光同样热切,两只手,象两个公母扣子,扣在一起,李宜忠轻轻一拉,蜻蜓点水一般,从船上跃到台阶上,李宜忠另一只手,掏进口袋里,手一甩,当啷一声,一块钱落船板上,“不用找了!”低头看着王红,“冥冥中有注定,本想去找你,却让贼婆子马菊挡了,老妖怪一个,多管闲事多吃屁!”
“你要理解人家吗?渴!五十能吸土嘞,更何况她还没到五十岁,她念念不忘的沈六铜,倒是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痴情的种子,轴得如同天津大麻净,好劲道,拧成绳。”
“你是同情她还是看不起她?”
“都不是!她还相信:沈六铜会如林妹妹,从天上掉下,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