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乃是前丞相的嫡子,才气惊人,学成后无意仕途沉迷游山玩水,骨相亦佳,轻袍斜襟自有一番倜傥风流。惹得季母时不时放下绣活,过来此处活动活动筋骨,“替女婿”转转眼珠子。
三番两次,无语了!自认用心为儿女检查改进“教案”的望舒忍不住抬头送给门口不肯走的亲娘一双白眼,季母这才讪讪走了。
这日夕饭后,夜风清凉宜人。院子里摆些消食山楂糕和藕片糕,一家六口趁着未暗的夜色乘凉,乐乐带着一对外甥下五子棋,季父季母说些家长里短。望舒倚着太师椅,眼里看着那处,耳里听着这处。
“……今儿路过田庄,稻苗长得好,绿油油的。”
“那地撂荒久了,第一年总是长得好。”季母虽不事生产,也知新地肥易耕种,“长安首贵之地,都多久没见过白花花的大米了。”
“西北那地才新咧,泥都黑黝黝的,就是草太多了。镇日拔不完……”
季父这阵子早出晚归,晒得人黝黑黝黑的。听到黑,晃着二郎腿的望舒意有所指看眼外边越发“深沉”的亲爹,都快黑成老抽了。
“天都快黑了。”
季母有点担忧,在秦岭里砍木头的女婿让人传信,这几天到家。望舒撑着头,无甚表情:“那洗洗睡吧。”
自己不动,让小绿照顾合力下棋仍连连败退的儿女灌了半杯牛乳,回房去洗漱。乐乐个半大孩子,嘻嘻哈哈也想跟着外甥一块睡,被季父和蔼一番,父女俩回去挑灯夜读。
“乐乐最近学业上心多了。”看着小女儿的背影,季母知足常乐。
望舒不置可否,不过是发现自己连个五六岁女娃娃都不如,有压力和羞耻心了。
“娘亲看珠珠肚腹大得太厉害,舒舒不若多买两个丫鬟照顾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