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邓孟烈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被身后的警察活捉,要么冲向那辆迎面开来的小轿车,惨死于车轮之下。
邓孟烈的确是个不怕死的家伙,直往疾驰而来的小轿车冲过去。
舒畅大吃一惊,高声冲犯罪嫌疑人吼句:别做傻事,邓孟烈!
震耳欲聋的吼声并没有阻止嫌疑人,而是把小轿车镇住了。准确地说,是司机反应极快,及时刹住了车。
由于惯性的存在,邓孟烈想站住也没能如愿,身子往前一倾靠在车头上,却毫发无损。他气得举起拳头重重砸了下车,恨天不助自己。
舒畅跑了过来一把抓住犯罪嫌疑人,动作敏捷地掏出手铐铐了。
这时,那位瘦小如猴的司机跳下车,忐忑不安地打量着撞车的小伙子,见他没事才放心地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向警察打了个招呼,反身走过去,重新钻进了车里,在驾驶位上坐好。
舒畅一把将嫌疑人拉到路边,好让车子过去。
这时候,邓孟烈就像个只会喘粗气的木头人,任由警察摆布,一点反应也没有,汗津津的脸上毫无表情,两眼也是默然无神。
舒畅也确实累了,一手拽住嫌疑人的胳膊,一手擦拭额上的汗水,活像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张开嘴巴直喘气。
不一会儿,杨建刚跑了过来,见嫌疑人已经被戴上了手铐,疲乏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又竖起大拇指朝舒畅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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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汗津津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同时竖起大拇指朝自己的鼻子指了指,完全是一幅自夸的模样。的确,他有资格得意,有资格夸夸自己,因为他凭一己之力将嫌疑犯缉拿归案了。
其实,舒畅此刻最想看到的人是顾晓桐,最想得到的是她的赞美,然而她却迟迟没有出现,内心不免生出几分失望来。
杨建刚了解舒畅,瞅着他半开玩笑地说:“别失望,小顾马上就到。舒畅同志,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吩咐小顾返回去开车的。”
舒畅掩饰地笑笑:“想多了,杨队,我没失望,一点都不失望。”
杨建刚指着舒畅呵呵一笑:“骗谁呀,当我不了解你?也是,你现在可是大英雄了,要是让小顾看到这个场景,那该多爽啊!”
此话正中下怀,舒畅也不好再装了,只好笑而不语。
杨建刚将目光移向嫌疑人邓孟烈,用调侃的腔调说:“邓孟烈同学,你这个名字取得真不赖,够猛烈的,把我这个老刑警都甩了一条街。不过,你最终还是给铐了,想飞也飞不了喽。我想,这时你该恨自己怎么就不能变成只鸟儿,要不就可以飞向天堂,谁也抓不到你。”
邓孟烈平生最讨厌别人调侃自己,嘲笑自己,可这会儿却一点脾气也没有,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只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舒畅挖苦道:“恰恰相反,我倒是认为这个名字起得不好,做人应该讲究平和,这样才能确保一生平安,猛烈了就会出事的。这不就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邓孟烈,就因为你过分猛烈了,现在你非但不能飞向天堂,相反还得跌落到地狱里去了。得了,准备好好炼狱吧。”
邓孟烈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嘀咕句:“对我来说,天堂和地狱没什么区别,所以面对你们的嘲笑,我能做到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