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被禁锢在下面了一样。

何大能现在就恨不得敲碎那张脸问问蒋临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蒋临风不动，她后面那东西可没消停。

在蒋临风那馒头乱发之中，何大能就看到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儿正在打转。

眼睛很小，就像是黑豆子一样，显得白眼仁儿特别大。

那黑眼珠儿动得很快，而且动作毫无规律，疯狂地转着，两只眼珠儿的方向都不一样，就好像小时候铅笔盒上的那种玩偶，塑料眼珠儿，里面是两个黑色的小塑料片儿在里面乱动。

何大能简直担心那两个眼珠儿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这样一来……何大能根本分不清楚那眼珠儿是在看什么地方。

除了那两只眼睛之外，何大能就看到两条黑乎乎的东西，乍一看就像是两个黑色的肠子，顺着蒋临风的肩膀溜了下来，盘着她的两条胳膊。

老树盘根，大概就那意思。

蒋临风的胳膊本来死死搂着导演的脖子，这东西顺着蒋临风的胳膊，就搂住了导演的脖子，两只手好像小小的触手，正在导演的脖子上蜻蜓点水般地碰一下就缩回去、又碰一下就缩回去……

那动作里透着兴奋……尼玛好像什么动物突然得到了个硕大无比的猎物，一时间高兴得不知道从哪儿下嘴了。

何大能缓缓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喉结好像被一只手给攥住了似的，连咽唾沫的动作都不太利索，心里面疯狂地念叨着李瑞池的名字，心说你特么倒是赶紧来啊，手里有个家伙事儿……

好歹不至于死得太惨……吧？

本来何大能心里一直想着李瑞池，没工夫去想蒋临风背后那东西，但是余光看了几眼之后，何大能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这东西那蜻蜓点水的动作好像有点儿门道。

只见这东西点了几下之后，导演的胸口跟着抽搐了几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定。

何大能就发现有一股黑气在导演的面皮上缓缓浮现出来，将他那张脸笼罩其中，而黑气散发的位置，就是这东西点的那几个地方。

感觉他的身体好像要被什么东西给吞噬了。

这状况……一见就知道不妙好吗！

正当何大能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就看到那导演的手开始动了，两只手悬在胸口，好像个……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反正这动作看起来很别扭，肯定不是导演自己控制的。

只见那两只手对着他的胸口抓挠起来，一下一下，起初还很轻，后来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