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司徒的筝

且隋 玄武季 2046 字 28天前

陀太峪,成为了一个绝域。

查探的人,一波波回来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

一座座山头,一段段倾倒下来,把整个峡谷的出路埋盖得没了身影。

隔断的河流,加上断断续续又从石头缝隙里跑出的山泉水,渐渐汇聚成一个个小湖泊——堰塞湖。

周围整个环境,变得危险而新奇。

陀太峪,也有了一片小湖。

就形成在原来峡口的地方,已经蔚然成势。

半个山头崩塌下来,恰好就堵在出路那里,成了一堵天然的石坝。

低洼之地,如果再遭遇大雨水,这就是十足的绝地!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阿布已经很小心了。

可是,水、火、野兽……也是危险啊!

防火!

防水!

防疫!

防冬!

找出路!

阿布忙着和司徒几人商议一番,便四下里开始布置下去。

胡图鲁在一旁,小心的烤着香喷喷的鹿肉,都有点金黄色了。

但是,他心里总是不明白,阿郎一边吃一边还嘀咕嫌弃这么好的烤肉。

什么没有调料、只有咸味,什么带着腥味不好……

司徒友明看着阿布边吃烤肉边嫌弃的样子,笑了笑没说话。

以前,阿布契郎不是这样子的。

以前的他,豪爽奔放、衣食随意、甚至有些粗鲁。

不像现在,仔细、挑剔、冷静、睿智……

说不上有什么不对,但总感觉自从他在天威过后,就像神明附体一样,变得……

特别是他突然以活人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是很不一样!

为什么呢?他不知道。

只要阿布不说,他永远也不会问,猜测的话也就永远烂在肚子里得了。

多年的史书熏陶和世间见识,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远比看到的要复杂和神秘的多。

其实从阿布契郎死后,长久不收尸身、面色如新……开始,他就觉得蹊跷、不一样。

然而,真相真的重要吗?

根本不重要!

脱窍,开窍,神游……这些在道家、释家、杂家的记载中,并不鲜见。

司徒更喜欢现在的阿布契郎。

尽管他也很喜欢过去的阿布契郎。

因为他感觉自己脑海深处的某种东西,正在发芽、膨胀,蠢蠢欲动。

那,是君子之梦,是士人之梦,是读书人之梦。

司徒,搬出自己的一个用白绫包裹的仔细的长匣,这东西他常带身边,形影不离。

这是一架筝,一架很有岁月感的筝。

阿布,正端着那只司徒送给自己尸身的玉杯在小酌。

他见司徒拿出这个古物,便道:

“古筝美酒,墨玉杯;晓风残月,春秋书。夫子,我们聊聊。”

司徒点点头,轻轻地弹拨。

“施弦高急,筝筝然也。筝横为乐,立地成兵。按吟滑颤煞扣泛,托劈抹挑勾剔打。”

司徒喃喃而言,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在时断时续而不知名的古曲中,阿布和司徒友明进行了一次长谈。

阿布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活过来,又怎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司徒友明,也没有对此问只言片语。

阿布只是一个劲地问,司徒友明只是侃侃而答。

在不断地问答中,阿布大致了解了目前这个所处时空的一些情况。

人,物,地,时,事。

司徒友明是谁?

司徒这个姓,是汉族复姓之一,是一个以官职命名的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