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样,根本无从利用腹中成稿,基本上杜绝了作弊的可能。
好得很!
既然你粟末部的小狗贼,愿意出乖弄丑,大家可一定得成全成全。
阿布依然拍着胡海惠真的肩膀,活像在拍篮球。
胡海惠真不耐烦地扭扭肩膀,想将阿布那只可恶的手甩脱。
可阿布的手,哪是随便能摆脱的?
他暗暗使力,似拍似抓,竟将胡海惠真搞得脸色连变。
“既然大家同意,那我再提一个要求!”
“要以惠真贤弟为题,自然是夸赞他神乎其技的舞姿。”
“为了更加准确而应景,那还得麻烦贤弟再舞上一回,如何?”
阿布大声地征求台下诸位大贵人们的意见。
胡海惠真却面有难色。
胡旋舞,那不是舒缓的交谊舞,那可是真功夫、真费劲。
刚才的一番华丽表演,早就把胡海惠真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了。
“那样最好!”
“你们都是青年才俊,亦舞亦歌,最是出彩。”
“本王准了!”
半天没说话而老是含笑抚须的高大元,竟然发话了。
“为了力争上游,我今晚拿出一宝,作为小伙子们获胜的奖励。”
小主,
说完,他从旁边一个宫人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一颗大隋皇帝御赐的夜明珠,非常珍贵。今晚,就将它作为彩头! ”
这一说,众位年轻人都双眼冒光。
夜明珠虽然稀罕,但也不是什么十分难得的东西。
大家看重的,却是这颗夜明珠的特殊意义。
珠玉在前,岂不是说得者便为整个高句丽少年中的首席?
那样一来,天鹅肉也是可以有机会尝一口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不能退缩了。
一旁的胡海惠真,振作精神,开始准备。
场上的所有人,开始查看这阿布契郎到底有几分货色。
温璇和李贤,更是目不转睛。
各自将一双美目睁得老大,生怕错过这情郎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明快欢乐的鼓乐,又一次奏响。
修整好的胡海珊池,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全力以赴地投入胡旋舞。
阿布上前几步,靠近众人,免得那鼓乐太响让大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只听他随口吟道:
“胡旋舞,胡旋舞,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人间物类无可比,奔球轮缓旋风迟。
胡旋舞,出康居,徒劳东来万里余。
万过其谁辨中间,四座安能分背面。
从此地轴天维转,莫如惠真学圜转。
世人学舞只是舞,恣态岂能得如此。
曲终再拜谢明主,明主为之笑启齿。
胡旋舞,莫空舞,数唱此歌献明主。”
显然,阿布将白居易《胡旋女》进行了改编,还强塞进许多别家句子,强凑成诗。
因为缺少了叙事论政的部分,使得劝讽的含义减少,反倒是通过赞美胡海惠真的舞姿,向高大元大拍马屁。
但不管怎样来看,这句子还算勉强,文字对仗工整,文笔清新生动,描述准确精湛。
不求深刻,但求应景应时,马屁拍的天响!
这时候,虽然大隋浮艳淫靡的文风泛滥文坛,但也已经开始流行清新的边塞诗体。
在高句丽贵族和文人圈子中,自然也有人紧随其后,追赶时髦。
这诗句虽有阉割拼凑的嫌疑,但应付今晚的这些土鳖倒是够了。
但是像高宾、高琬、李贤、温璇、几个人,眼色就有些诧异。
乱,散,缺,浅。
因为这几个人,的确是有些水平的。
但他们是自己人,显然不会拆阿布契郎的台,反而高声叫好!
半瓶水或没有水的人,自然人云亦云,也觉得好!
至于老得掉光牙齿的渊自由,耳朵有点背,没怎么听清楚就打盹了。
否则这个大对卢,那可真是个学富五车的高标准文豪。
那样一来,阿布契郎就麻烦了!
高大元,却将意思听得明明白白。
一时间喜笑颜开,心情好极了。
“明主,明主,谁啊?”
“不就是我高大元嘛!”
“女婿,好,敞亮,老舅我给你大大滴赞!”
“你真是个妙人!看好你哦!”
试问天下人,谁不爱听拍马屁的话?
特别是,那些已经习惯当老大、唯我独尊、梦想天下的人?!
这一局,显然是双赢的局面。
胡海惠真舞的好,阿布契郎诗更妙!
接下来,便是小白脸大室云芝的长鼓舞,大黑脸李延寿的草裙舞、渊爱索吻的舞象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