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热情地邀请二人往台阶上走去。
后面的随从,也和门子阿财一道,将马车赶到通守府侧面的便门去卸下礼物。
“虽然还没见过杨子灿大将军,但本官也是仰慕的紧啊!”
“白道岭一战,杀得突厥都拔片甲不留,实乃一战定我大隋北地安宁。”
小主,
“功在社稷,利在万民啊!”
“你看看,还这么客气,专程让二位带着书信、大礼来拜访!”
“二位都是皇家内差,不必如此生分!”
杨会善虽是武将,但也是能文能武的官场老手。
他的话,说得非常圆满,如沐春风。
“杨大人,咱们虽然是替皇家跑这船帮,但总还是跑生意行江湖,这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这次,全是我等来拜山门,以后要常在您这段河道上跑,实在是少不了麻烦您的地方啊!”
“大人放心,咱们隋通船运,只要杨大人您用的找的地方,随便传个信,我等自会为您办得妥妥切切的!”
阿力根的话,也说得相当圆融、和谐、客气。
江湖商人的那一套,他用得溜熟。
“好说,好说!”
“你看,咱们都姓杨,说不准多少年前是一家呢!以后私下里,不必这么生分,直接以兄弟称呼就可!”
看这话说得,妙!
杨会善是弘农华阳人,可阿力根是跟着杨子灿家取得汉姓,哪有个什么姓氏渊源?
杨子灿的杨,那都是当年文帝赐给大屋作的姓。
赐姓而已,狗屁的血脉关系,几百年前是一家。
不过,这般扯关系,是惯用人情套路。
“哈哈哈……好,杨大人真是个豪爽性情之人,哦,杨大哥,兄弟我可就高攀了啊!”
言语之间,他们这就彼此论起了兄弟。
无他,还是权势使然啊!
虽然这杨会善是个素来以清廉正直而闻名的大官,但也不意味着他不懂官场礼仪和一些潜规则。
清廉,是操守;正直,是做派。
可能当上一郡土皇帝般的通守要位,那也证明其手腕、情商、背景是一流段位。
不信?
且来数数,这大隋天下一百九十郡,有几个人物是被任命为通守,肆意而总览军政两道的?
一郡之内,如果没有郡令,那么郡内大小文武官员,都得受通守一一节制。
最为主要的是,这通守不仅有调兵、用兵之权,甚至是在关键之时还有就地募兵的权力!
现在的天下形势如此,隋通船运半官半民的性质,非常需要这些地方有军事权力的大员来帮衬和照顾。
“放心吧,杨兄弟。”
“保护漕运和河道安全,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
“更何况,这次运送的女匪,乃朝廷流民实边的重大实务,不说护漕司会前后看着,沿途郡县等有司,也会异常重视对待。”
杨会善爽快地答应了阿力根的请求,同意派兵互送一程。
保护这支皇家船队顺利通过清河运段,不仅费不了多大的事情,而且顺便还能搞好和那位皇帝枕边风的关系。
何乐而不为?
“真不要将我杨会善的清正,当做傻憨。守经而达权,才是吾为官行政的正理!”
于是,喝茶的功夫,杨会善就将随船和沿着河堤护送的力量,与阿力根和王铁锤进行了商量和敲定。
阿力来的目的,全是超额完成。
他根本目的,其实并不在护送,而在于借这个机会,和杨会善搞上关系。
这样,可以为以后隋通船运,频繁的在运河上来往,创造一个和谐稳定的局面。
至于安全什么的,阿力根他们真的并不怎么在乎!
不说隋通河运本身的武装,就是那些编进来的粟末地内河水军手中,还有很多秘密武器准备着呢。
普通的水贼,根本就不是对手。
如果像窦建德那样的巨寇,发愁也没有用,死命干就是了!!!
他们,素有凶名,所谓鸡犬不留!
既然如此,自己不好活,那你也别想好过!
如果敌寇真能够进入到十几丈宽的河道里,面对面来厮杀,那就来吧。
看谁厉害?
少帅说了,只要船队不靠岸,保持在河道中央,那最怕的只有一样。
火!
防好火,灭好火,死战,静等来援!
船上的防火毯、防火沙、防火灰、水龙……正等这些人来验证它们的价值!
孙子兵法曰过,凡火攻有五。
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
针对敌人的这五种进攻方法,阿力根和王铁锤可没少受军事学院教官们的辅导和苦训。
就是这次来之前,两人还被少帅叫到金谷园,专门进行了一天一夜的耳提面命。
不怕!
自己不弱,还有护漕司的押运队,这又有了杨通守的堤岸护送,应该能顺利渡过清河郡地面,进入到下一站。
下一站,再说!
杨会善请二人,在通守府中吃了一顿大餐。
临别之前,杨会善跟阿力根说了一件事。
“杨弟,有几条船,不知能不能加塞到你的船队中去?”
“杨哥,看你怎么和兄弟我客气上了?”
阿力根听了,很不满意的道。
“当朝的一个老大人,他的家眷要去涿郡,带的货物,也就是些衣服、布帛、粮食。”
“这件事,也非老哥我有意,而是人家指明了是要加到你的船队中来,说是那样更安全。”
“至于这老大人是谁,我也不便透露,你看?”
杨会善笑嘻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