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可都得熟悉这香气才行,特别是保护杨子灿一切安全的胡图鲁。
“你说,这窦侍郎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布用指头捏着龙涎香,问旁边的胡图鲁。
“临终托孤?但是这龙涎香的味道,实在可疑!”
胡图鲁也瞅着龙涎香,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可今晚这窦侍郎一家的所为,实在是不像作假。如果是,这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并且他们图啥啊?”
“难道也是行孔家,弹钢琴之策?”
“弹……钢琴?”
胡图鲁疑惑地问道。
“哦,就是分散埋子,留住根脉的做法。”
看胡图鲁还是不解,于是阿布继续解释道。
“比如,三国之时的诸葛家族!”
“就是诸葛孔明他们家?”
这一次,胡图鲁总算是对上了号。
“对!诸葛家本是大族,三国争雄,为了保住香火,于是诸葛三兄弟分别投了三雄。”
“诸葛亮,投了刘蜀;其亲哥诸葛瑾,投奔了孙吴;堂弟诸葛诞,投了曹魏。”
“这些大家族,心眼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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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生逢乱世,不多个心眼,便是片瓦不存、香火断绝啊!可惜!”
“可惜啥?”
“大家族多方下注,但这世间事,哪能皆如意?”
“强大如诸葛家族,纵是弹琴高手,却也不是未果先知的天人!”
“本想一统天下,稳坐钓台,可谁曾料这半路杀出个程……哦,司马氏!”
阿布叹息地说道。
胡图鲁一愣,还想问什么,可仔细一想,便也明白过来,不再言语。
“这窦彦家,算是押在了咱们的船上!”
“既然如此,那咱就好好的用一用,也不能辜负这窦侍郎的一片心意!”
阿布喃喃自语道。
“哥,那不怕他们首鼠两端,坏我们的大事?”
胡图鲁担心地说道。
“这个却是放心!这世家大族的做派,怎么能和寻常百姓相似?”
“他们一旦决定,一定会咬牙一路走到黑,这也是人家的家族骄傲所在!”
“骄傲,懂吗?”
阿布开始又指点起自己的小弟。
“这些家族,世代以士人自居!”
“士人,是什么?”
阿布问胡图鲁。
胡图鲁咕哝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脸也变得通红。
最近,书读的少了,
他知道,这士的解释,最经典的《论语》,可自己的确不记得了。
阿布笑笑,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子贡问孔子,何如斯可谓之士矣?”
“孔子认为的士,有三个层次的定义。”
“第一层,也是最高层,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第二层,中间层,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第三层,最基本的要求,言必信,行必果。”
“啊,言必信,行必果,这还是士人的最低层次的要求?”
胡图鲁大吃一惊。
这么高大上的标准,竟然还只是所谓士的最低标准,实在是大出胡图鲁的意料。
“是啊!”
“这就是士人的骄傲!也是人家何以傲立天下、成为一等大族的根本所在!”
“所以,不管别的几支窦家人走谁的路、搭谁的船,但窦彦一家,算是和咱们一条船上了!”
“那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用?全心全意地帮?”
胡图鲁恍然大悟,脱口说道。
“呵呵,你说呢?”
阿布说着,拿着那块龙涎香在胡图鲁面前晃了晃。
“哦,我……”
胡图鲁一呆,眼中顿时清明。
“窦彦家的几个儿子,是我们打入这唐国公后院的楔子,得仔细谋划使用。”
“至于今晚窦彦所说辛秘、他几个儿子所聊之事,要快速送给灰影和搜影查证。”
“另,私下里当着六子的面,将他们的投献之书,烧掉。”
“呃?”
“记住,这事你自己亲自去办,要一个个地分开去办,秘密地去办!”
“好的,哥,我记住了!”
胡图鲁连连点头。
大哥阿布契郎要人为他办事,从来不以胁迫为之。
他说,若心不甘情不愿,何能相走遥远,共襄盛举?!
胡图鲁,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