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他在中间拎不清,哪个妾室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正室叫板。
曹彬引火烧身,被训得蔫蔫的。
曹穗脸上不由自主染上笑意,倒是衬得一张小脸喜庆精神,叫曹嵩看到难免又夸了几句。
曹穗以为这件事以她那倒霉叔叔被训就结束了,万万没想到回房后还有第二场家庭会议。
“穗儿想不想和你大兄更加亲近?”
曹穗听到丁氏委婉的问话心中明了,认真道:“阿母,大兄对我好不会因为是不是记名嫡子而改变。阿母有我就好啦,大兄有刘夫人,若是真被记在阿母名下,日后定然会为难,和铄儿他们相处也多了几分顾忌。”
这一世刘夫人并未早忙,生女之时虽有险象,但好在黄丹红守着将人救了回来。
虽说明显体虚许多,哪怕是大夏天也会冒冷汗,但人终究是活着。
丁氏松了一口气,望向旁边的曹操,“我和穗儿想法一样,昂儿和穗儿关系好,记不记名都一样。更重要的是,我有私心。”
曹操还有点懵,丁氏不等他反应便坦荡地说出来。
“我身体不能再为阿瞒添丁,这辈子都只有穗儿一个。她是女郎,我希望她在阿瞒儿女中和旁人永远不同,在外人眼里,她是你我唯一嫡出的子嗣。”
丁氏将自己的小心思明明白白地摆出来,她就是要曹穗成为曹操唯一的嫡出。
曹操还没说什么,曹穗已经感动地扑上去,“果然有阿母的孩子是块宝,我和阿母天下最最好。哪怕阿父日后不知道更喜欢哪个兄弟姊妹,但只要知道阿母心里我永远最重要,我就安心了。”
曹操:……
他木着脸望着抱在一块的母女俩,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好似他宠爱旁人、更看重其他子女就已经发生在眼前了。
小主,
曹穗觉得他有被排挤在外了,不过这几年也习惯了。
他曹孟德是什么人啊,那是脸皮最厚的啊。
曹操硬凑上去,一张带着胡须扎人的脸凑到两人面前,害怕被扎的曹穗本能地一个后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曹操没好气道:“你还嫌弃我?就你这么小小一个都气我,若是多来几个,我光是想想都头疼。”
曹穗立刻还嘴,“阿母你看,阿父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曹操一把把人捞过来,故意用胡须去扎她,“还敢当着我的面颠倒黑白,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和你阿母最最好。”
曹穗被扎得一个劲地躲,吱哇乱叫,“你不是嫌我说话露骨吗?”
曹操当作没不记得以前说过的话,“外人面前自然不能如此露骨,但屋子里就我们一家三口,你还把我撇开。”
曹穗敷衍道:“好好好,我们一家三口最最好,行了吧?”
曹操还想继续但被丁氏阻止了,她眼神不赞同,“穗儿肉嫩,你别真把她扎疼了。”
曹操:……
他的胡子是什么武器吗?
不过看在怀里女儿笑得眼睛都亮晶晶的份上,没有再幼稚地逗她。
屋内的烛火昏黄温馨,曹操的声音也柔和下来,承诺道:“阿姊放心,穗儿是我和你所出,定和旁人不同。”
丁氏看了他一眼,此刻确实触动。
但心底又无比清晰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像此刻他的另外一些子女被定义为旁人。
她的女儿永远都不会成为她阿父嘴中的“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