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的目光和曹穗对上,沉默一会儿后,没有滑不溜秋地回避,“那要看女公子怀疑的人是谁。”
曹穗垂下眼帘,迟迟未语,贾诩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等着她愿意开口。
曹穗深呼吸一口,抬头时眼底已经压下所有情绪,冷静地一字一顿道:“陈留太守,张邈。”
贾诩瞳孔微微一颤,显然也意外这个名字。
不过他没有问曹穗为何会怀疑张邈,反而分析道:“任何人都不能算无遗策,只要利益冲突,任何人都可以背叛。”
像是他,从来都只从利益出发。
“张邈和州牧相交多年,情谊做不得假。”
曹穗自然更加明白,当初从洛阳逃出来,阿父第一时间投奔的就是张邈。
“但这些都没有用。”贾诩或许是看出曹穗的犹疑不定,冷酷道,“张邈是兖州标准的士族,当初州牧落难,某相信他的真心。可自从州牧入主兖州,对士族的打压就不少。更何况因为不满州牧这个‘外人’接手了兖州,士族可是放出过不少消息。其中名士边让,亦或说士族之首边让,更是公然讥讽州牧而被杀,张邈难免兔死狐悲。”
曹穗对此事知晓一点,边让可不单单只是讥讽。
曹操还不至于如此容不得人,骂他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杀呢?
是因为边让试图用流言来威逼曹操在和士族相争中退步,才会惹得杀身之祸。
边让不过是被杀鸡儆猴而已。
贾诩接着道:“还有州牧和袁绍交好,叫张邈会心有忧虑。”
曹穗不理解这句话,“先生可否明说?”
贾诩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名字,“韩馥。”
曹穗记得这个人,当初和袁绍交情匪浅,只不过后来被袁绍夺了冀州投奔张邈,后来袁绍使者和张邈见面,韩馥畏惧自杀而亡。
她深深叹了口气,心情并不如何好,嗓音微哑,“多谢先生了。”
贾诩摇摇头不再说话。
曹穗没有在曹操出征前说对张邈的怀疑,他相信张邈,不然也不会说出托付的话来。
曹穗只是忍不住提醒曹操,“阿父,冤有头债有主,徐州若是打下来了,还要百姓种地呢。”
曹操:“…你就惦记着这些地。”
他正慷慨激昂,冷不丁被她拉回到地上来。
曹穗不在意他戳脑袋,反正又不疼,“反正阿父记得,徐州的地是你的,百姓是你的,别打上头就忘了。”
曹操:“…你说话比我还气人。”
还没开始打已经把徐州划分到自己地盘了,这副主人的心态,曹操表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