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睡觉。
明明刚才没有感觉的,哪怕现在有点迷糊,也准确的找到了人为她的难受负责。
肯定是靳泊礼给吓的。
她缩在被子里,睡的并不安稳,隐约感觉到房间里来了人,但眼睛睁不开。
有种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的真实感。
好像回到了京北,她窝在自己的床上,而夏妍得知她生病了赶过来照顾她一样,手往被子外伸,可怜的要找人安慰。
结果真的摸到了一只泛着阵阵凉意的手,像白玉一般温润的触感,凉丝丝的源源不断的通过两个人相触的肌肤传来,让她控制不住的握紧。
然后拉过来,委委屈屈的贴在自己红润的脸上,亲昵的蹭了蹭。
舒服的喟叹。
很低很小的一声。
“我不舒服,眼睛好痛。”
软软的撒娇,委屈的不行,念着名字,“夏妍。”
卧室没有开灯,只有隐约的光线从小客厅照进来。
靳泊礼淡漠的俯视,瞳孔仿佛比夜色还要深沉,泛着冷意。
小姑娘毫无察觉,睡的很熟,连握住的是谁的手都不知道就撒娇。
在他面前疏离,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一口一个靳先生,原来在别人跟前,软的没脾气。
佣人弯腰将退烧贴轻放在顾听晚的额头,默默的退出房间。
终于找到了比手还要凉的东西,顾听晚舒坦的放开,靳泊礼收回手,掌心的热气并没有消散,还残留着小姑娘脸颊的软绵感,比羽毛还要柔。
他冷淡的将手重新贴了上去,分不清情绪。
睡梦中,很一切都很静谧。
骤然狂风暴雨,像是要将万物全部掀翻,惊涛骇浪扑打而来。
惊惧之下,顾听晚好似听到了一道声音,寡淡的漠然的落在耳廓。
“一个梁佑景,一个姓夏的。”
低低沉沉,语气波澜不惊,可分明冰冷,“下一个是谁,嗯?”
梦中,身体庞大而凶悍的饿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她扑来,顾听晚被吓的猛然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房间里,她的眼睛虚焦了好久才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