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沉湎于爱情中的张长山终于冷静下来,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濒临结束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面对日益冷漠的关系,张长山曾对他的弟弟说,看不起我的主要是田金华的家里人。如果田金华再不和我结婚,我就杀了她全家。田金华知道了这些话后也和家人学说过,并告诫家里人提防他。
1999年2月28日的一件事,使张长山心中的积怨一下子爆发了。那天,他骑摩托车去西港路办事,办完事出来正好碰上田金华在办事处附近上了出租车。于是张长山便悄悄尾随着她。出租车行至和平旅社交叉口不见了,张长山正在张望时,旅社门口一个男青年向他“嘿”了一声,张长山就走了过去。青年问:“你叫张长山吗?”
张长山一面迷惑地看着男青年,一面顺口答应着。
这位男青年确认他就是张长山以后,突然怒目圆睁,开口大骂:“我非打死你,田金华说了,‘谁跟踪她我就打谁’。”说完一阵拳打脚踢,把毫无戒备的张长山打得鼻青脸肿,流血不止。
张长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搞懵了。
3月11日,他怕别人看到他被打得狼狈相便带上了一副墨镜,去找田金华想解开被打的疑团。在田家门口等了很长时间,才见田金华出来。他把眼镜摘掉上前怨恨地说:“你看看。”
田金华见了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有人把我打了。”
田金华问是谁打的。张长山瞪着眼睛大声吼道:“谁打的,你还问我!”
田金华听了只是毫不在意地一笑。随后,张长山又央求:“金华,跟我回家吧。我不会做饭,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
田金华没理他,转身进了胡同里的一所卫生院里。张长山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两眼喷着怒火,望着田金华已经消失的身影。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木然的回到了饭店,而这时的饭店已是人去楼空一片凄凉。张长山心灰意冷,无限哀伤。心想:曾几何时我腰缠万贯,才几年光景就败落到这个地步。我对田金华是一片痴情,可换来的却是被愚弄、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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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难过,竟泪流满面,对着空楼大喊:“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人活着为什么这么难?老天为什么这样捉弄我。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现在我没钱了,她就要走了。”
这时的张长山精神已近乎崩溃,理智也已丧失殆尽。他抄起菜刀,冲出家门,不久便发生了血溅左安里的惨案。
审讯时侦查员问张长山:“你是不是太爱田金华了?”
答:“是的。”
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杀死呢?”
答:“在田家我只是把她砍伤,然后把她带回了家。”
问:“回到你家的,田金华和你说话了吗?”
答:“说了,当时田金华哀求我别杀她,说从今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当时凄苦地说‘晚了’。”
张长山虽说没有什么文化,但他懂得杀人偿命的道理。他想我已经杀死了几个人,你田金华到现在才答应我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既然我们活着不能成为合法夫妻,那就死前结婚吧。张长山想到这里,便找出了为和田金华举行婚礼买好的红连衣裙替她穿好,拿出一块红绸布给田金华盖上脸,他自己也找出一身新的西服穿上,张长山终于与他挚爱的人举行了死前的婚礼。随后他猛扑过去,将田金华掐死。
张长山惨杀五口人的负罪感和抛弃妻子儿女的负疚感交织在一起折磨着他,使他寝食不安,常常以泪洗面。他痛悔自己的过去,即使死一万次也无法偿还所犯下的罪,所欠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