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的这家亲戚仅有个六七十岁的孤寡老太婆。这期间,胡水秀又被恶魔多次侵犯。
一个星期后的元月30日,胡姑娘又被牵到长江边的一处山坡下。这里江面水流湍急,漩涡连着漩涡。胡水秀只是一味服服贴贴地顺从着恶魔。应该说胡姑娘反抗、报警的机会很多,可胆小懦弱的胡姑娘天真地把希望寄托在恶魔发善心放她一条生路上。而恶狼怎会放过一只羔羊?
“黄哥”再次向胡水秀伸出了魔爪。他用木棍把姑娘打昏,然后用鞋带捆住姑娘的手脚,用毛巾堵住嘴,把她丢进了汹涌的长江。昏迷不醒的胡姑娘随波逐流,向下漂去。
苍天有眼,胡姑娘在随水漂流半个多小时后,不料竟被检查航标灯的刘老汉救起……
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案。听了胡水秀的陈述,干警们分析作案凶手为一人,并具备下列三个条件:(1)范湖乡人;(2)谭厚发的姓黄的同学;(3)坐过两次牢。
范湖乡派出所迅速查找资料卡片,并很快摸排出范湖乡长江村农民黄忠诚有作案嫌疑。干警们速将黄的照片给胡水秀辨认。胡水秀看了照片说:“就是他。”
事不宜迟。晚9时许,干警们迅速赶到黄的住处,包围了黄的住宅,而黄却于下午逃走。设卡堵截也无踪迹。
“1·30”案震惊了江夏,鉴于案情重大,江夏区公安分局立时成立了以副局长陈卫星、徐必堂为首,分局刑警队、范湖派出所干警组成的追捕组,先摸清了黄的基本情况:黄忠诚,男,29岁,江夏区范湖乡长江村农民,曾先后两次被判刑,在监狱和劳改农场度过了9个年头,有一定反侦查伎俩,尚未结婚,为人歹毒凶残,经常把自己坐牢的历史拿出来炫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此期间,湖北省公安厅已向案发地方周边的市、县发出了通缉协查通报,并多次督促:要千方百计抓住重大杀人逃犯黄忠诚。
追捕组干警们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该查的查了,该访的访了,黄会逃到何处呢?案件一时陷入僵局。
4月的一天,有人反映这样一条线索:一年前,河南许昌市公安局从范湖乡长江村曾解救出一妇女。据说,有个姓尚的女人被范湖乡一劳改释放回乡的姓黄的拐骗来,后来那个女的被解救回了河南。
询问村民得知,那个姓黄的正是黄忠诚,那个河南女子叫尚云娜,当时只有19岁,被黄拐骗到范湖霸占了三个多月。
干警们分析:从近几个月调查摸底来看,黄流窜到外省的可能性很大。黄会不会再到河南找尚云娜呢?大家感到了这条线索有价值。
到河南找尚云娜!4月8日,副局长徐必堂带追捕的干警4人来到河南许昌,先找到解救尚云娜的公安干警。后来又几经周折,终于在许昌一个叫大屯的地方将尚云娜找到。
尚现已结婚,并生有一男孩。当干警们问及尚云娜与黄认识的经过时,尚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对干警们讲述了那段屈辱的经历:
两年前3月的一个雨夜,离家出走的尚云娜在郑州火车站徘徊着。时间已是深夜11点多钟,天上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偌大的车站广场这时更显得空荡荡的,全然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尚云娜独自一人伫立在广场中央一盏玉兰花型路灯下,后悔不该赌气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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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个30岁模样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姐,给,我这有把雨伞。别淋坏了身子。”
尚云娜警惕地望着撑着雨伞站在面前的男人,没有搭理他。那男人又凑过来说:“你拿着用吧,都是出门人,一把伞小意思,我这还有一把,多了是个负担。”说完,那男人又撑起一把雨伞。
她终于接过了那把伞。
“小姐,能一起吃夜宵吗?听说郑州的夜宵地方风味浓,一起尝尝吧?”那男人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几餐没吃东西的尚云娜咽了口唾液,仍然没动。
那男人说:“没事,吃个夜宵聊聊天,交个朋友很有意思的。”
这个男人看上去彬彬有礼,不像坏人,于是尚便鬼使神差地跟着那男人走进了车站边的一家小餐馆。酒足饭饱之后,那男的一边剔着牙一边自我介绍说他姓黄,是武汉长江棉纺厂的推销员。他们单位正招收一批纺织女工,而他舅舅就是该厂的厂长。
听了介绍,涉世不深、求职心切的尚云娜动了心,她想,这次出走若是能在外面找个工作,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姑娘第一次对黄露出了笑容,并亲切地央求道:“黄哥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哟。”
黄哥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第二天,尚云娜同这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神秘的陌生男人“黄哥”上了去武汉的火车。
“黄哥”就是黄忠诚,一个从劳改农场释放出来还不到半年、靠流窜作案为生的人。
直到尚云娜下火车换乘几趟班车,最后钻进黄忠诚低矮的农舍时,这位19岁的姑娘才发现自己太幼稚了,可此时悔之晚矣。
人地生疏,只得伺机行事了。一晃就是三个多月。在这期间,黄出门就将尚锁在家中,平时不许尚与外人接触,并骗尚说他当厂长的舅舅出差一直未回,等出差回来后再联系让她上班。尚早就识破了黄的谎言,她要寻找时机逃脱虎口。
终于有一天,被锁在房里的尚云娜见一名上学的女孩从窗前经过,她喊住女孩,把写好的信交给了她。河南警方在收到尚云娜的求救信后,来到江夏区范湖乡,将尚救走了。
“黄忠诚最近来找过你没有?”副局长徐必堂打断尚的回忆问道。
“他今年过春节之后还找过我纠缠,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是个骗子。”
显然,尚云娜还不知黄忠诚杀人在逃的事。徐必堂和干警们相互递了个眼色,打断尚的话:“你说详细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