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瘸了腿的狼,1988年宜春市“1·9”春城旅社无名男尸案

虽然得到的线索极有限,但“南昌方向口音”却给侦查员们提供了一定的方位,说明犯罪分子很有可能就是本省人。这样,侦察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为了迅速查出死者住址,找出“王杰”这个人,一封封附有死者照片的速查通报,发向了南昌。发向了抚州、上饶……捕狼的网张开了。

时间在流逝着,春节过去了,转眼又到了三月份。

负责这起案子的侦查员们,自发案起,日日夜夜为这起无头案子操劳着,死者悲惨的模样始终没从他们的头脑中抹去。他们一方面继续对各种迹象进行分析、研究,另一方面,积极与各地兄弟公安机关保持着联系,寻找着狼的踪迹。

抚州地区南城县严河乡严河村,一个姓汪的农民家,在忧虑不安的气氛中度过了新年。他们家的二儿子汪仕华于元月初出门做生意,至今未回,全家食不香,寝不安,整日在操心着。

汪仕华24岁,前两年眼着别人学了一手油漆工的手艺,但由于所学的时间不长,手艺不精,请他做工的并不多,为了攒钱结婚,闲时,他也兼做一点其它生意。有那么几次,出去时间很长,但一回家,总能拿出一笔钱来,交给父母,父母笑了,他们觉得,老二有做生意的才干,让他出去闯吧!

可这一次,竟然连春节都没回来过。即使生意再好,也该回家打一个转,起码寄一封信回来报一个平安啊。可现在,将近两个月了,音讯全无,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汪仕华家中的人不敢再往下想了。

距严河村二,三里略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位22岁的姑娘,也在翘首以望,她也在等待着汪仕华的归来。她们每从小在一个山坡上放牛,在一个山谷里砍柴,记不清有多少次见画时的脸红、心肮了,两家大人看出这对音年人的心事,于八六年给他们俩定下了亲。关系明朗后,家中已经给这位站娘准备好了嫁妆。她在等待他回来给未来的岳父大人拜年,她在等待着他回家一起敲定婚期。

这种等待仿佛是遥遥无期的,春节过去了,元宵过去了,春风已经将柳树枝条吹出了米拉大的芽苞。他们四下托人打听,想知道仕华跟什么人出去做生意,在什么地方做生意,但如石沉大海般无消息。汪仕华的父亲整日坐在家中,沉闷的端着烟袋一锅接一锅地插着;他的母亲站在家门口,流着泪,迎着寒风朝着大路上望着,希望能见着儿子回归的身影。两个月,他们老了,憔悴了,头上添上了很多白发……

这些亲人们尽管整日在盼望着汪社华早日归来,尽管他们总往好的方面去设想,但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笼罩在心头的阴影越来越浓,这阴影简直要令他们窒息。

1988年3月7日,他们破碎的身心再也承受不住等待的痛苦和失望的煎熬,汪仕华的哥哥,走进了抚州行署公安处的大门。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信赖的地方,他们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大门之内了。在那里,他看到了他怎么也不愿示认的事实。他抱着分别两个多月的弟弟惨不忍睹的照片,失声哭起来。

上午十一点,抚州与宜春的电话接通了。

一辆警车,冲出了宜城,在公上飞快地奔驰着,刑警易生辉将车子开到了道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车上坐着五个年轻侦查员,要是在平时,这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早就海天空的吹起“牛”来了,但现在,他们没有这份心思,严峻,急迫的表情显示出他们只希望车子早一点开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抚州地区南城严河乡。

次日上午,他们悄悄地进入了严河乡。侦查员们找到了死者汪仕华的家属,这些悲痛欲绝的家属们对汪仕华眼谁出门做生意毫无所知,一副茫然的神色。侦查员们没有气馁。开始扩大侦察范围,在邻近的村子里寻找着新的线索。

很快,得到了一个群众的反映:据说,离严河乡只有四公里远的黎川县坊乡有一个开手扶拖拉机的个体户,于元旦后,在福建的光泽县汽车站看到了汪仕华和另一个未曾见过的人在一起,这人比汪仕华稍高。

经过一天的查证,是反映人将时间记错了,这条线索被否定了。

又将原来曾和汪仕华合伙做过生意的人调查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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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断了吗?不!汪仕华还有一个亲人,这就是他的未婚妻。

侦查员找到她时,她谈到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元旦那天,汪仕华来看她,俩人谈起了婚姻大事,陶醉在幸福之中的汪仕华谈出了许多对婚事的设想,汪仕华还说,为了她,他想和黎川县的一个做裁缝的“拐子”出去一趟,赚点钱,将婚事办得隆重一些,体面一些。那天他离开后,就一直没来过,不久,就听说出门去了。春节期间,盼郎心切的她曾去找过那“拐子”,但“拐子”说:原来是曾经说过一起出去做生意的事,但自己一没本钱,腿又不方便,怎么能出门去做生意呢?她望着他那一条腿,艰难的站在那儿的样子,对他深信不疑了。

侦查员没有放过这个极易被人忽视的问题,既然谈到过做生意,就要下决心追一追。

“拐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有作案的时问和作案的行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