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我好像没事儿了。”
听到馨馨这么说,陈英开怀大笑道:“那还用说,何苦可是咱们村最厉害的看事儿先生,他来帮你,肯定稳妥。”
“别高兴的这么早,你们家的问题,不仅如此。”
我坐在炕上,在黄纸上写写画画。
片刻过后,我盯着陈英问道:“门内犯糊,三年一个,三年前你们家谁过世了?”
陈英愣了一下,随之说道:“我,我父亲三年前没的。”
“那就对了。”
我放下毛笔,说道:“开始是你哥,然后是你姐,之后是你父亲,每三年走一个亲人,这犯糊还是挺邪乎的。”
“但大多数都是不过三,家里走了三个亲人,应该也到头了。”
就在这时,陈英的妻子紧张的提醒道:“老陈,咱妈……是不是在大哥过世前三年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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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我紧蹙眉头的问道:“第四个三年了?”
老陈家的一众亲戚交头接耳,相互确认之下,还真如女人所说,在陈英大哥过世的三年前,他母亲也因病过世。
所谓犯糊,指的是阴债未了,阴债这东西,是有渊源的,有门槛里的,有门槛外的,通过我刚才的了解,老陈家是门槛内犯糊,也就是自家亲人的鬼魂不得安宁,折腾后代。
俗话说,事不过三,大多数情况下,犯糊也就三次,而眼下,老陈家三年一个,持续四次,这就有点不大对头了。
再联想着车上男鬼所指的脚下,想必他想表达的意思也是如此。
陈英不安上前,脸色很差的问道:“何苦啊,距离我父亲过世又快三年了,我们家不会还出问题吧。”
“不好说,我得请老仙儿给查查。”
思绪片刻后,我问道:“家里有族谱吗?拿过来给我看看。”
“有,我这就拿来。”
接过族谱,我和灰沟子认真的查看起来,很快,我们的目光就齐齐落在了一个名为陈文辉的男人身上。
“陈文辉,这人有点意思,沟子,查一下他的阴籍。”
陈英也凑上前来,看着族谱上的陌生名字,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陈文辉是陈英爷爷辈儿的第五个孩子,也是家中最小的那一个,按照辈分来看,陈英应该叫他小爷爷,只不过,在陈英的印象里,他对于这所谓的小爷爷并没有什么印象。
“大家有知道小爷爷的吗?”
陈英问询着在场的老人,其中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站了起来,做出了解释。
“你小爷爷叫陈文辉吧,他是我五叔,我六七岁的时候见过他。”
老人说道:“五叔过世的早,据说是死在了胡子手里。”
胡子,也就是当年横行山中的土匪,那个年头,那个世道,胡子害人性命的事情时常发生。
我闭着双眼,灰沟子则是借助着我的嘴讲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而这一切,也是我们共同看到的过往。
“陈文辉,死的时候二十有三。”
“当年,陈文辉给地主家做工,做满三年结算薪酬的时候,地主家没有现钱,将自家的三匹马给了陈文辉,用来抵用酬劳。”
“陈文辉连夜赶路,在一名为黑桥沟的地方遭遇了胡子,之后,他被胡子残忍杀害,挂在了一棵松树上,那三匹马,也被胡子劫掠。”
听到灰沟子这么说,老人连连点头:“对对对,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你要不说黑桥沟我都想不起来,咱老陈家的人,的确是在那里找到五叔尸体的。”
“这小先生神了啊,这都能算得出来,年纪轻轻,真是厉害!”
陈英疑惑的问道:“都是些陈年旧事,咋还能找到我们家呢?”
“有原因的,跟你媳妇有关。”
我张开双眼,苦笑道:“当年害死陈文辉的胡子,是你娘家的亲戚。”
“那年头你们家的日子不好过,没办法给陈文辉报仇就已经让他滋生怨气,而你娶了害他性命仇人的后代,这份怨气,也就越来越深了。”
“怎,怎么可能,还有这事儿?”
陈英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连连摇头,不可置信道:“能这么巧吗?”
“咋的,还不信我说的话?”
我平淡的说道:“你妻子姓鲁,她爹叫鲁春木,也过世多年了,不知我说的可对?”
陈英的妻子一屁股坐在了炕上,魂不守舍道:“我不清楚,我真不清楚啊。”
“我没说你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也没说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