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时至中午,走的又累又热,便一跃跳上萧旭的背,笑嘻嘻道:“萧郎,你背背我吧,我都累死了。”
萧旭甩了甩背上的人,越甩,郑旦的腿箍的越紧。
萧旭倒不是不愿意背,只是这炎热的夏天,衣衫都有些湿了,两个人互相贴着。而且郑旦趴在他耳边,不停的哇啦哇啦,热气吹着萧旭的耳垂。
萧旭仿佛更热了,走在这街上烦躁不已。于是对郑旦说道:“哥哥,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吃点东西,下午再找。”
郑旦立马反驳道:“不行,你不是说这是你知道的最后一位先生了吗?咱们先去。在附近找个地方随便吃一口。等着人家下午开摊儿。”
郑旦说的轻松,简直是不考虑萧旭的死活。萧旭只好无奈的忍着,强迫自己冷静……
到了城西,都快要出城了,果然看见一个卦摊。是的,是个卦摊。
一个大约五十岁上下的干瘦男人坐在摊前,时不时拿起手里的紫砂壶,对嘴喝上一口。身穿一件洗到褪了色的道士青袍,上面打着好几个补丁。正眯着眼休憩。
萧旭和郑旦坐到对面的凉茶摊儿,要了些简易吃食,边吃边喝边等着老爷子开场。
郑旦看着萧旭那不甚高兴的脸,小心翼翼说道:“嘿嘿,辛苦萧郎了,咱下午早点回去。”
萧旭边喝凉茶边烦躁的回了句:“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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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旦赶紧讨好的摇了摇萧旭的胳膊,“哎呀,萧郎。萧郎你最好了。下午我背你。嘻嘻…”
萧旭一听这话,抬头看了看郑旦。刺眼的阳光照在郑旦白皙的颈上,那晶莹的汗珠顺着颈线落进衣领里……
萧旭更烦了……那是喝凉茶都无法浇灭的烦躁……
等了约摸一个多时辰,街上逐渐有行人来往。
但见那黑瘦男人,直了直身子,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惊堂木往桌上一拍。侃侃而来,“过往街坊您别走,听我来给您诌一诌,有钱您就捧钱场,没钱您就捧人场。说我诌我不诌,闲来没事儿我溜舌头。”说着,抬头看见郑旦正目不转睛的看,捋了捋那一撮小胡子,接着唱道:“人生如书读不尽,书中自有颜如玉,又儒雅又风流,一颦一笑情万种,一举手一投足,就让万人都倾赴。无情岁月紧紧催,有限光阴去不回,人生难得几回醉,管它是是与非非……”
郑旦听得顺耳,起身便向说书先生走去。站定,拱手道:“老先生,字正腔圆,铿锵有力。说的真好。”
说书先生颔首道:“公子过誉了,养家糊口罢了。”
“那先生可有意愿去馆子里说书?”郑旦问道。
说书先生又捋了捋胡子,笑道:“今日我出门,卜了一卦,卦象所示,贵人在东。看来老朽今日午饭未回,却是得着了。”
“哈哈。那便再好不过了。只是我那小店,刚刚开业,店小客稀。还请先生莫要嫌弃。”说着,郑旦向先生又行了个礼。
“哪里哪里,我等这行当,在这大雍城,本就不入流,如今能登大雅之堂,甚是欣慰。”
随后,郑旦便让萧旭拿了二十两银子给说书先生,道:“那便请先生安顿好家里,去城中‘一家饭庄’,由您讲晚场。每月二十两银,如若您那晚场效果好,盈利好,便给先生分红。这二十两先给先生个定钱。”
“哎吆,公子,这是不是多了些先?我这一天下来不过几个铜板。这……”
郑旦看出说书先生的疑虑,便道:“先生莫要妄要自薄,千里马终需伯乐。只要您肚子里有活,那便值。”郑旦看了看萧旭那依然不开心的脸,接道:“那在下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