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断的是袖,保的是命。
一袖多用,岂不便宜。
……
御史台的耳目向来是最灵通的。
翌日早朝,御史中丞便上殿弹劾她官体有失、狎玩醉酒等一系列罪状。
陛下气得又当场怒斥一通。
“易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浮浪不孝子孙,整日混沌撩闲跑去寻是非,蠢得你爹中元回魂都不忘骂你一句如此没良心。”
易禾在殿上磕了不下十几个头,喊了不下十几声“陛下恕罪。”
满朝文武都在幸灾乐祸,开始私下议论她的过往:
这易禾之前就是个花花太岁,当年易沣故去还没半年,他便同京中几个纨绔夜夜笙歌寻欢作乐。
只因当时京中盛行“居丧无礼”,他又是白衣之身,这才堪堪躲过了一劫。
后来他借着祖上荫封被定了上品,再因一副好样貌加一点学识进了太常寺,三五年就升擢为三品大员。
虽说没有实权,可毕竟官大一级,次次与他相见都要行上礼。
哪个能服气?
只怪陛下偏心得紧,将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差使给了他。
陈列下来,此人也就这一张面皮是精致的,除此之外,再无可取之处。
……
不过陛下这次属实是被气到了。
骂完还不解气,下朝后又将她叫到书房继续痛骂。
“臣工失仪,据实纠参,你可有话要驳?”
易禾老老实实地继续磕头:“微臣死罪。”
司马策觑她一眼:“朕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最近都给朕老实点,否则御史台那帮老东西能拟奏章告到你入土。”
易禾顿时明了,原来是陛下看奏章看恼了。
这也不怪她啊,司马瞻一回京,朝内朝外都恪尽职守秋毫不犯,御史台已经很久没开张了。
没事奏了怎么办,弹劾礼官呗。
陛下设宴她端酒慢了要弹劾,陛下赐花未簪要弹劾,告假三日要弹劾,上殿不疾要弹劾……
除了喘气他们不劾,其他举动都被劾奏过一个遍。
如此也不是一两年,朝堂上向来都是舔痈舐痔者多,涂脂抹粉者多。
也搭上她辫子把柄多,恶名前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