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上唯一的大事,就是已经致仕的前任太常卿抢攘民女的案子。
河东当地民怨沸腾,一封封劾奏折子流水般递到了司马策的案头。
尚书台新换的官员恪尽职守,没几日就将案情查出了眉目。
为平息民愤,陛下将太常卿处了弃市之刑,并特意交代将他带回河东老家行刑。
当地三位首任官员因贪墨和包庇之罪,也被处了枭首。
余人至徒十年刑期不等。
新任监察使和御史台官员在殿上将爰书一并宣告,此案就算落了锤。
陛下不免又训诫满朝文武,要引以为戒。
太常寺诸多礼官也因为出了这样的前任而抬不起头。
一荣未必俱荣,一损一定俱损。
这就是做礼官的命。
……
易禾回到衙门之后,也召集她所剩无几的署官又叮嘱了一番。
严令众人恪尽职守不得肆意妄为。
诶,临散值时,还是听见了一个不屑的声音。
管好自己就得了,您倒是有陛下跟殿下护法,咱们有什么?
易禾当即将人提到衙门口,命他自己掌嘴。
“辱骂本官便罢了,怎么还妄议天家呢。”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礼官犯错,即便是御史台弹劾,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最多不过是被罚去皇陵或者太庙省墓。
现在易禾让他在大门口自扇耳光,跟被人脱了裤子游街没什么区别。
白青担心易禾给自己惹祸上身,私下里劝过一回。
“大人,您素日里都是宽宥驭下,如今忽然……忽然铁腕手段,怕是会得罪人。再者,他其实并非诽议皇室,主要是针对大人的。”
易禾拿起手中的簿册一把呼在他脑门上。
“废话,不说他妄议天家,我怎么寻由头罚他。”
之前还是脾气太好了,才让他们觉得背地骂两声自己不甚在意。
整个太常寺已经得罪了谢相这老贼,再不严厉治下,怕是以后被他的人收拾得毛干爪净。
要防外患,必先安内。
反正以后没好日子过了,不如抖擞起精神来,跟他们斗上一斗。
……
时间忽忽悠悠就来到了七月,天气越发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