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暂时无虞,易禾携了一干人等从库房又赶往衙门。
而后一头扎进公房,开始整理冠服。
白青随后赶到,一边替她打理周身,一边向她禀事。
“大人,幸好这回发现得早,火势还没成气候,只是西墙的礼簿,已经湿了大半。”
易禾点头:“无妨,那些祭器呢?”
祭器除了贵重,还有圣器神授的要义,若是损了最要紧的那几样青铜,太常寺上下万死难辞其咎。
“回大人,都好好的。”
易禾住了手,睁大双眸对着白青:“好好的?”
“是,三日前下官就命人将大小祭器都涂了湿泥,佐以雄黄和石灰,另覆了浣衣在上头,方才下官去巡查,有几个鼎些许熏黑了些,只消用水泡了浸白醋擦净便是。”
易禾的眼泪将将滴下来:“白青,你救了咱们太常寺的命!”
白青腼腆一笑:“自一月前大人说库房要严防水火盗徒,下官就琢磨着得想个法子,趁着使臣们还没进京,就先同几个库吏完成了。”
易禾频频点头,已经激动得不知说什么。
这火起的蹊跷,难保不是有人恶意纵火。
又刻意选在今日,分明就是见太常寺上下都为了接待使臣无暇顾及。
这一来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势。
“待此间事了结,我要好好赏你。”
“下官不敢,只是眼下还有一桩要事。”
易禾的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闻言有些后怕:“还有何事?”
“大人,您忘了诵祝文啊……”
截娘头!
可不是!
她面圣回来的路上还惦记着回头看几眼,后来被少卿催了去衙门迎人。
这事就再没记起来过。
白青劝道:“其实宣读也可,之前柳大人诵不过的,都是秉书而宣。”
“那个泼才,术业不精,白披了这身官皮。”
白青立时晓得自己说错话了,前任河东出身的柳大人,上阵子因为祸害乡里,刚被陛下砍了头。
易禾边赶路边说:“来不及了,你读给本官听。”
“大人,逾八百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