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遵殿下之命前来巡营,若有贼子起势,城中无备,尔等休想脱离干系。”
“哈哈哈,裴将军别急,你日日来军营巡察,可见咱们哪一日懈怠过?今日不是特殊,俗话说下雨天喝酒天嘛!”
“陆仲,这话你好意思说,本将都不好意思听,日日操练是军纪,你这护卫军每日不足两个时辰演武,军纪废弛至此,怕是陆将军过几日去太极殿述职都不好说吧?”
见裴行搬出了陛下,片刻房中无话。
随即陆仲的声音又响起:“裴将军,我听闻西北军三日一操五日一演,怎么你替殿下巡营,却对我们卫城军刻薄起来?”
裴行冷笑一声。
“胡搅蛮缠,军种有别如何相提并论,将军若是艳羡西北军,不如就辞了这左军统领的位子,再入晋王麾下效力。”
“晋王?晋王忙着当断袖……”
话到此处,随即有人低声劝陆仲不要妄言。
可陆仲浑不在意:“怕什么,这又不是什么秘闻……晋王他忙着去南风馆,忙着调戏前朝貌美臣子,他如今能不能拿得动刀还不一定呢。”
裴行已经抽出刀架在他颈上。
他自然知道裴行不敢杀他,于是借着酒力,嘴里越发没遮拦。
“本将军倒担心,万一殿下哪日来军营,不小心相中了本将,那该如何是好,哈哈哈……”
陆仲出身江东世家,司马瞻之前见过一面。
是个玉面银甲的少年将军,最多也就及冠年纪。
模样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军中糙汉里,确实当得起一句上好风姿了。
只是人粗鲁了些,他不喜。
……
“说本王是断袖便罢了,如何还造谣本王眼盲呢?”
司马瞻抬脚将门踹了进去,人也跟着进去。
陆仲看见来人,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
而后“妈呀”一声顺势跪地。
“殿下恕罪,是末将喝醉了酒胡言乱语。”
旁边他的属下也跪地替他说情。
“殿下勿怪,陆将军确实是酒后失言,殿下念在初犯还望海涵。”
司马瞻没理他们,转身坐上首位,扫了一眼案上,杯盘狼藉,四个酒提六个酒盏,还并干果碟子七八个。
“这是何物?”
他指了指一个汤盅问道。
“回、回殿下,是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