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殿下也没办法么?”
裴行长叹一声:“你知不知道建康有句俚语?”
郭成顺势问了句:“什么?”
“宁入阎罗殿,不入长生观。”
郭成语塞,觉得身上凉了几分。
“建康还有句俚语。”
“将军请讲。”
“宁可得罪皇室,不可得罪道士。”
郭成叹息,手心开始出汗。
“建康还有句……”
“将军莫说了,我这就跟那些家丁回李家请罪。”
裴行一把拉住他:“我给你指条明路。”
“你去太常第走一趟吧,信不信由你。”
……
郭成勉强信了三四分。
他向裴行揖了一礼:“总归是已经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话刚落地,裴行果然将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郭成一早受了好几轮惊吓,这会儿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眸中满是不解:“将军因何动怒?”
裴行将刀逼近他几分:“你这妖道,竟不避讳皇姓。”
郭成琢磨半晌,脸上现出几分死灰颜色。
哦,是那句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如将军杀了我吧。”
他如今确实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
还去求什么人,干脆躺在这儿也不错。
裴行自然不会杀他,留他做个人证最合适不过。
顺便等着瞧瞧易禾怎么打发。
“蝼蚁尚且偷生,这回本将就当没听见。”
……
郭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车轱辘,这半日一直被人辗得团团转。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没有机会静下来好好地做个盘算。
就这么一路神思飞转,还没想出眉目来,人就已经到了太常第。
易禾乍听这事也觉得新鲜,石赟给她来报时。
她不由乐出了声。
世上竟然有如此自负之人,因一句口舌之争就写信告刁状。
现在还异想天开来请人说和。
若非是裴行故意刁难,就是他蠢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