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周知他秉性,便总会邀他去家中做客。
姜周的住所向来远离人群,又用灵力设下四季风景,程斩待在她那就会觉的安静下来。
他问姜周,你能不能辟出一片上古?
姜周就神色黯淡了,说,我开始渐渐忘了上古的模样了。
现在程斩竟也觉的自己开始遗忘了。
以前是不愿去想,现在是有点想不起了。
可能是司野的睡眠太正常,跟人族一样,所以他也是习惯了人族的睡眠时间和方式。就觉得,白天就该起来做事,晚上就该合枕而眠。
小主,
现在弄得就是有点……
程斩看着天边微微的光亮,在想着最合适的形容词,嗯,就是有点越来越被同化了。
至少,他现在也会觉得倦怠。
床上的司野呢喃了一声。
程斩松了手指,窗帘就即可又阖上了。
幽暗里,司野的胸前闪烁了一下。
程斩狐疑,上前一看竟是他脖间的那个图腾吊坠。要说是闪着多亮的光倒是没有,是那种暗光浮动,隐隐的,仔细打量宛若一抹流沙似的在上头游走。
这倒是奇了,什么情况?
等程斩坐下来打算仔细查看,吊坠上的暗光就不见了,又恢复如常。
程斩又等了等,揣摩了好半天,那吊坠就始终没异常了。
可自己的脖子上有些异样。
有点热。
他摸了摸颈间的吊坠,起身去了洗手间。
就跟刚刚的情况差不多,在镜子里被程斩捕捉到了最后一抹光。其实也就是前后脚,前脚刚站在镜子前,后脚吊坠上的光亮就不见了。
程斩站在镜子前细细回忆,那光也是暗光,但像是两道,相互纠缠相互消融。
太短暂了,看得不是太清楚。
锁骨处有滋滋啦啦的疼。
是伤口的位置。
收拾好司野后他也将伤口处理了,止住了血,现在又是疤体的状态。
想着这道疤终究还是留不得,万一下次再被司野给咬开呢。
程斩释放些许合虚,利用合虚来抹平疤痕。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等合虚散了,疤痕却还在。
他微微一怔,再次释放些合虚来。
可结果一样。
他又试了几次,疤痕就是消除不掉。
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只要他有伤在身,合虚就能迅速使他自愈。
难道是因为疤痕保持得时间太长?
也不能这样。
程斩竟是想不通了。
疤痕的位置还有点疼,他抬手去摸,不想竟有一缕光缠绕伤口。程斩凑到镜子前仔细照看,极暗的光,像是沙子似的能够流动,但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像是钻进了伤疤之中。
不疼了。
程斩又使劲碰了碰,疤痕毫无感觉了。
好像那光跟刚刚的很相像。
到底是什么程斩拿不准,可隐隐觉得跟司野体内的力量息息相关。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想,问就是直觉。
程斩取下吊坠,又是打量了一番,没异常。本不想戴了,后来一想到司野喜欢,那还是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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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司野的报应来了。
十分钟跑了四趟洗手间。
最后一趟几乎是扶墙出来的,拖鞋都来不及趿拉了,佝偻个身体,嘴里直哼哼。
程斩没上前搀扶,就坐在餐桌旁慢悠悠喝咖啡,欣赏着司野一趟趟跑洗手间的行为。
末了司野步履蹒跚地坐在他对面,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肠胃药都吃了怎么还不管用啊,是不是药过期了?”
程斩端着咖啡杯,“刚买的药,不会过期。”
司野是被程斩拍醒的,周一,要上课。
刚起来那会儿还神清气爽的,看见一桌子早餐也别提多欢腾了,不料一口粥刚下肚,司野的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了,两趟洗手间过后程斩觉得刻不容缓,就叫了送药。
看来后劲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