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对接风洗尘的仪式还是挺重视的,杜构的小院很早就有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今日又是杜构回府的日子,府中厨师早早的就开始干活,准备做一大桌子的菜肴。
结果先是大公子回来就和老爷发生冲突,后面二公子又去整了大公子一通,推迟了快二个时辰,这宴席现在才开始上桌。
这回倒是一家人整整齐齐都在一起吃席了,包括杜如晦的妾室和她生的儿子,杜荷的弟弟杜爱同也一同出现在主院的堂屋中。
高坐主位的杜如晦已经就座,左手边是杜构,然后是张蕊,张蕊之后是杜如晦的妾室和儿子,
杜如晦右手边空着的位子是杜荷娘亲的,然后才是杜荷。
杜如晦看着右手边的空位,有些不满的询问杜荷,
“你娘呢?搞什么这么慢。”
杜荷耸耸肩,淡淡的说道,
“我娘说她不想理那老不死的,可能是她不想吃……”
杜荷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杜夫人的骂声,
“杜荷,你是不是皮痒了,你敢挑拨我和你爹的关系?”
杜夫人带着萧箐默走入了堂屋,
萧箐默向着杜如晦行礼,
“萧箐默,拜见蔡国公。”
杜如晦抬抬手,
“侄女不必多礼,不要拘束,就当是你自己家一样。”
萧箐默抬起头,开心的一笑,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为天人,实在是这姑娘太过耀眼。
杜夫人带着萧箐默来到杜荷身边时狠狠的朝他后脑勺掌了一掌,
“坐过去,让箐默坐这里,你坐旁边去。”
此举惹得萧箐默捂嘴偷笑,看得她很是解气,不枉她在杜夫人面前告了杜荷好几次刁状。
杜荷往旁边的凳子上挪了一个位置,又被杜夫人在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
“给箐默换个凳子,你都坐烫了,人家怎么坐?”
杜荷老老实实的搬过凳子,把自己先前坐的拉动到自己现在的位置,又才安稳坐下去。
人都齐了,不用吩咐,丫鬟们就自己把菜和酒端了上来,
杜构看到丫鬟盘子中放着的是两瓶盛世赞歌之时,眼晴都直了。
这酒在洛阳有卖,价格是二贯到三贯左右徘徊,他听说这酒在长安都得一贯一瓶,还不能讲价。
三年前,自己离开长安,去洛阳赴任,杜如晦亲自送别,勉励他要勤俭节约,结果三年后自己回来,家里一贯一瓶的酒都喝上了?
并不是杜构认为自己家喝不起,而是自己父亲倡导的勤俭节约的理念在他心里崩塌了。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杜构也生出了另一种想法,又升起一股感动之情。
自己三年未归,父亲破费买了两瓶还做了这么满满一桌子菜,包括中间那只铜制的锅,几乎全是他没见过的。
杜构热泪盈眶,有些哽咽的说道,
“爹,你不必这般破费,这酒太贵了,咱们换成普通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