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厘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上攀爬。
她脚下还有嵌进去的玻璃残渣,每一步都在石块上留下了一点不起眼的血印子。
这点疼痛和认知污染比起来不算什么,只是那些呓语总像蒙着一层穿不透的雾。
这种感觉让她很烦躁。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喊不出来?
时厘先一步到达了敲钟的地方,她利落地翻过栏杆钻进去,裴望星紧随其后。
钟楼的四面是巨大的钟盘。
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看到时间刻度。
但上面的时间却是静止的。
指针没有动,定格在午夜的12点。
时厘来到悬挂的巨大铜钟前,锈蚀得看不出曾经的颜色,钟身上布满了尘垢,饱经风霜。
铜钟的旁边垂下来了一根粗绳。
时厘抓住绳子往下一扯,没有拽动。
她怀疑是自己力气不够,转头招呼队友。
“裴姐,过来帮忙。”
“马上马上。”裴望星用双手和肩膀托着甘昼月,憋着一口气把她送上了钟楼最高点。
那里只有一平米不到的圆台,应该是曾经放置雕像的位置,不过现在已经空无一物。
裴望星走过来,她脸上全是汗水。
两人同时握住拉绳往下拉,还是拉不动。
时厘皱眉,难道这不是敲钟的拉绳?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撞钟的木头。
裴望星尝试助跑过去撞钟,撞上去的那一刻肩膀骨头都差点碎了,大钟依然纹丝不动。
“嘶痛痛痛……这玩意儿真的能敲响吗?”
试了各种办法,时厘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
她钻进钟下,没有找到触发敲钟的机关,倒是发现内壁上有几个古老的楔形文字。
太小众,她不认识。
华国会议室里,一位头发花白的专家一眼认出来,喃喃出声:“审判,公正,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