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原本躲藏在门板后面偷偷观察着这一切的苏夫人以及其他众人见状,不由得心头一惊,生怕被苏静逮着。于是乎,他们像一群受惊的兔子一般,匆匆忙忙地四散逃窜开来。
沈明珠、柳晚意还有方念馨则是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急忙迈开脚步紧紧跟随着苏静的身影而去。
就在苏静走进府邸没多久之后,苏夫人等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重新走了出来……
苏夫人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凝重之色地对管家吩咐道:“吩咐下去,只要看到郡主要出门的,都立刻前来向本夫人禀报!不得有丝毫延误!”
管家恭恭敬敬地点头应是,但仍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不知是否需要限制郡主出府的具体时间呢?”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苏振轻轻整了整自己的衣摆,然后不紧不慢地缓缓开口说道:“管家啊,如果你有那个本事能够拦住你家郡主不让她出去,那么限制时间倒也未尝不可。只是……依我看呐,这恐怕不太容易做到哟!”说完,他还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管家面露难色,苦着脸回答道:“堂少爷您说得是,老奴确实是无能啊,根本就拦不住郡主呀!”
苏振:“这不就得,你只要每天确定静儿在不在府里就行。”
方法林面色凝重地凝视着眼前前来禀报消息的几个暗卫,声音低沉而严肃地问道:“太子殿下可有提及何时归来?”
那几个暗卫皆是一脸漠然,仿佛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一般,其中一人冷冰冰地回应道:“殿下一接到皇上发出的紧急号令,便毫不犹豫地立刻动身赶赴边境。临行前,殿下特意嘱咐我们这些下属,务必要牢牢看守住太子妃,绝对不可让她擅自踏出京城半步。此外,殿下还言明,无论如何都会在大婚之日及时赶回,叫太子妃无需为此忧心忡忡。”
方法林微微颔首,缓缓抬起手挥了一挥,示意这几个暗卫退下,前去守护苏静的安全。
一旁的风灵子正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那把精致的折扇,他目光深邃,沉默片刻后,突然轻声说道:“依我之见,殿下这番精心安排恐怕终将徒劳无功啊。”
站在旁边的张颖随声附和道:“确实如此,静儿既有那神秘莫测的系统相助,又拥有神奇无比的空间之力,想要完全拦住她,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之事。”
“既然瞒不住,那倒不如索性选择加入。或许这样,反而能更好地掌控局势呢!”
当听到方法林与她应和时,张颖不禁微微一怔,那美丽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之色。
一方法森将大哥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发笑。只见他极为识趣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缓缓说道:“哎呀呀,这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早些歇息为好啊!至于这件事情嘛,等静儿知晓后,咱们再从长计议也不迟哟。”说完,便自顾自地转身找他的巧儿去。
苏夫人以及其他众人见到这般情形,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纷纷向各自的院子走去。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场景逐渐安静下来。
眼看着张颖就要跟着小妹一同离开,方法林心急如焚,连忙出声喊道:“夫……张颖,请留步,我想跟你谈一谈。”
张颖心知肚明,一味地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倒不如趁此机会把所有的话都讲清楚。于是,她轻声嘱咐苏夫人先行返回,而后便毅然决然地跟随方法林朝着后院的荷花池畔走去。
张颖那张绝美的面庞此刻如同一池冰冷的湖水,散发着令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寒意。
她朱唇轻启,语调平淡地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言语间仿佛将对方视作毫不相干之人。
月光如水洒落在大地上,方法林借着这皎洁的月色,仔仔细细地端详起眼前这位被自己耽误了半辈子光阴的女子。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虽不如小妹那般娇艳动人,但自有一番清新脱俗的秀丽。那白皙如雪的面庞上,不知何时增添了几缕忧愁的痕迹,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幽莲,让人心生怜惜。就连向来心如止水、毫无波澜的方法林,此刻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丝丝涟漪,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疼惜之情。
只见方法林微微抿了抿嘴唇,原本坚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对不起,误了你半生。”这句简单而沉重的道歉,仿佛承载了太多过往的悔恨。
听到这话,张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你也是被家仇所蒙蔽不是!再说,我的确是以你仇家之女的身份嫁给你的,你恨我亦在情理之中。”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接着又继续说道:“然而如今一切都已不同了,我不再是那个张盛之女,而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奸生子......”话音未落,她便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眸,那原本就显得有些黯淡无光的双眸此刻更是被一层浓浓的哀伤所笼罩。
紧接着,张颖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哀求道:“我留在小...苏夫人身旁,仅仅是希望能进入玩偶铺子谋得一份生计,找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罢了。这样一来,我便能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真正喜爱之事。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纠缠。”说完这番话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方法林那双深邃得如同幽潭一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张颖,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似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颤抖,缓缓说道:“如果……我要你继续做我的夫人,做我孩子的母亲呢?”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时,他的语气明显变得紧张起来,甚至还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