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去拿!”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从外头被一只脚抵开,还是那只带点红泥的白色绣鞋。
林九突然意识到看姑娘家的脚不礼貌,他赶紧错开眼神,看了两眼任发他爹那张皱巴巴的脸,压一压内心的浮躁。
索性,尸体长得丑还是有点用的,林九看了一会儿,便心如止水。
……
静之将手里拿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文才怀里,又将右手拎着的公鸡递给秋生。
奇怪的是,那公鸡在静之手中一直安安静静的,一脱离静之,它便扑腾起了翅膀,秋生好悬没把它放跑。
等他抓紧鸡脚,静之才淡淡地对他说:
“放完血,记得把鸡提到厨房。”
说罢,没有再看一眼众人,便走了出去。
文才回过神,打量了一下怀里的东西,突然一脸喜色的对林九说:
“师父,都对,就是您刚刚说的那几样东西。”
“……拿来吧。”
见她准备齐全,且还知道抓只公鸡,看来,她一定是看过谁开坛做法了。
算了,知道这些,说明对方也是同道中人。他若再问,只会引得她更加不喜罢了。
林九暂且搁下对她的疑惑,拿了文才手里的菜刀,又拔去那公鸡脖间的几根鸡毛,这才开始放血。
转瞬鸡逝,血已放半碗,林九扬了扬手,叫文才去厨房把鸡处理了。
这才取了祭坛前的一颗米粒往烛火上一绕,霎时间,米粒在他指尖燃起一簇蓝色的火花,他趁机将这点火花弹进盛有鸡血的碗里。
火为阳,公鸡朝阳而啼,故它的血阳气也足,两两相加,阳气更胜,专刻阴寒之物。
待那火花燃尽的刹那,林九眼疾手快加入墨汁,手指纷飞间,又挑起桌上八卦镜覆于碗上,然后将那黑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泌入墨斗之中。
整个流程不过几息时间,被抢了活计的静之,不知何时已回到门外。
看着看着,竟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林风的影子,不由有些精神恍惚。
许是怔住了,她忘记收回眼神,林九将墨斗交给秋生,便注意到她了。
他不想把关系闹得那么僵,于是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
“有没有空,鸡交给文才处理,你和秋生在这副棺椁上弹一下墨斗线?”
“……好。”
静之快速收回个人情绪,既然自己提出要做人家助手,那么做这些事儿也是应该的,她揉了揉脸,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朝秋生走了过去。
秋生嘴角一勾,和林九将棺材盖子盖上后,这才将线的一头递给静之,两人慢慢弹了起来。
边弹,他边暗自腹诽,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过话,刚刚那语气,他可是第一次听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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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又默默抬头,想偷看一眼林九此时的表情,却突然被俯身观察的林九吓了一跳。
“看我干什么,看棺材,好好弹,别弹漏了!”
声音有些大,秋生离得近,只觉得耳朵有些嗡嗡作响。
秋生:区别对待是吧,也不知道师父是因为她是女子才这样的,还是因为他……悄悄动心而不自知呢……
两人各怀心思,静静弹着,等到快弹完整副棺材时,突然,静之发现棺材底部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