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见陈泽来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算了算,说道,
“约么还差三棵吧!”
“豁,还差三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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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上午都干啥啦?光顾着谈情说爱啦?”
“那你小子准备今晚在雪地里过夜吧!”
陈泽调侃道。
要知道即使在这个时代,伐木工人也是有KPI的,不能在指定时间完成的,是会被扣工分,挨训斥,甚至会被罚钱。
每个人每天砍多少,自己心里都有数。
陈泽一听还有三棵,就知道这小子完了,今天指定是干不完了。
因为下午能工作的时间比上午还短,天早早就黑了!
说回宝庆,宝庆姓张,是本地人,家就在张家屯,是陈泽到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很多本地人是不愿与知青来往了,宝庆但是不在乎。
挺大大咧咧地一个孩子,人挺好,性格也不错,就是干活有点儿磨磨唧唧。
陈泽看着宝庆还在埋着头认真砍树,而树是纹丝儿不动,于是开玩笑道,
“要不明天你还是跟着我去抬木头吧,你这也墨迹了,每月挣得那点儿工分都不够你扣得!”
伐木工作分工明确,有伐木的,有运木头的,伐木的要完成自己的定额,运木头的大家伙有活一起干,有担一起扛,唯一的坏处就是扛不动连累其他人会被挨骂。
“还是算了吧,搬木头多累啊,磨得肩膀上都是肉蘑菇,老了还得病,净遭罪!我们组上前几天才搬完,差点要了我半条小命!我可不去了,净找罪受!我还是好好锯木头吧!”
张宝庆一边锯木头,一边和陈泽交谈,黝黑的小脸上还有点后怕。
“嘿!你小子,竟然还嫌弃搬木头苦?矫情!等你月底拿不到工资,你爹不拿皮带抽你?”
陈泽吓唬道。
张宝庆年龄其实也没有多大,比陈泽还小一岁,今年才15,还是一个孩子。
搬木头是一个重体力活!
大家都得参与,要轮着来,许多身子骨弱的孩子,一轮儿下来,直接就病倒了!有的第二天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搬木头这种活,轮到哪组,哪组都是愁眉苦脸,跟死了爹娘一样不情愿,就算是老知青也不例外。
砍树也不是一个清闲的活,砍过树的都知道,越是粗壮的树,锯得时候越是费劲。
不过相比于搬木头,那就好太多了!
两者就相当于后世跑四百米和跑一千米的区别,而对于身体弱的人,一千米直接变成五千米冲刺,次次能要人命。
陈泽在旁边砍了好一会儿,看着宝庆拿着油锯伸进去,薅出来,这边儿比划比划,那边儿比划比划,看得陈泽是心烦不已,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还急着吃饭呢!
就这龟速能吃上饭?等他干完都特娘的收工了!还吃个毛线,吃晚饭吧!
“起开!”
陈泽扒拉开拿着油锯跟拉磨似地锯树的张宝庆,拿起地上半人高的大斧头。
“你往一边儿站站!”
“真是的,看见你在这儿磨磨唧唧地干活我就心烦,跟女人绣花一样,一针一线。一来一去的!”
“呸!呸!”
陈泽往手上吐了两口热唾沫,在掌心揉了揉,突出鼻孔里喷出两管热滚滚的蒸汽,像是一个即将发动的蒸汽火车。
提着斧头,蹦跶了两下,活动活动身体,像是《七龙珠》中,比武大赛开始前的孙悟空。
三两下做完了一整套热身运动,活动开了全身筋骨!
然后冲宝庆摆了摆手,
“你站远点儿,碍事!”
又让张宝庆离远一点,陈泽判断好树倒塌的方向。
猛地深吸一口气!
将斧头高高举到右肩之上,气沉丹田,运足力气,一斧子劈下!
“武——吼——”
一声大喝!
“咔!”
树干上出现一个三角形巨大豁口。
“咔!”
又一下,豁口加深!
“咔!”
“咔!”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