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陆墨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感觉像极了被人用弓弩瞄准的危险感。陆墨立即双手一撑从卡座沙发上弹起,向左迈出半步护在黎娜身前,同时向正前方看去,只见一个闪耀着彩色光芒的物件划破升腾着的烟雾,带着旋转的气旋直射过来,陆墨在一瞬间就看出激射过来的是一只酒瓶,里面琥珀色的酒液仿佛失去了重力贴附在瓶壁上,随着瓶身转动。
还好是酒瓶。陆墨以快到看不出痕迹的速度伸手接住了酒瓶,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早伸着手定格在身前,就等着酒瓶撞进手掌心,这造型就很酷。
陆墨朝酒瓶飞来的方向看去,薄薄的烟雾翻腾着,残留的气旋仍在翻滚,穿越烟雾陆墨看隔着舞池对面的卡座里,一群男男女女中一个西装中年男人正在收回手臂,但毒蛇一样的小眼睛正盯着陆墨,眼中尽显恶毒和戏谑。
陆墨一眼就认出那个西装男人正是在烧烤店骚扰黎娜被扇了耳光的大岛,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在酒吧里狭路相逢,显然大岛先发现了陆墨,直接扔酒瓶发动了袭击。
手劲真大,这狗日的练过啥功夫吧,他不知道,对面的大岛年轻时还真是个棒球运动员,擅长的位置就是投手。
这边黎娜等人也发现了异样,连忙站起来询问情况,陆墨说对面那个卡座有刚才那个日本人,朝这边扔了个酒瓶子。吴青峰掏出电话准备报警,陆墨伸手拦住他,然后朝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等服务员过来,陆墨把酒瓶递给服务员,说道:“这是对面那桌人扔过来的,你们这么多监控,随便一查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我怀疑对方是故意袭击我们,这种事情你们酒吧一般怎么处理,麻烦你汇报上去,我等你们答复。”
服务生听陆墨这么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跑去楼下,没一会儿从楼下冲上来七八个劲装男子,统一的服装,戴着耳麦,很明显是酒吧的保安。七八个保安迅速冲到对面那桌,其中一个领班模样的高大壮汉上前询问,那个叫大岛的日本男人态度傲慢的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屑的样子,旁边另一名西装男和领班点头哈腰的道歉,然后拿出一叠金牛递给领班,并且朝陆墨这个方向连连双手合十鞠躬赔礼。
保安领班接过钱,对那桌人说了几句警告的话,便带着保安撤了。一众保安从小楼梯下楼,保安领班走到陆墨这一桌,扫了一眼,然后对着陆墨说道:“这位先生,对面那桌的客人喝多了,也承认是他们扔的酒瓶,希望没给你们带来什么伤害。他们拿出这些钱作为赔偿,希望你们能接受他们的歉意。另外,你们这一桌的消费,我们也给免了,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玩得愉快。”
陆墨听完,也觉得有些无语,对方和酒吧的处理方式可以说很到位,尽管他知道那个日本人就是挑衅和故意袭击,但现在的情况他还真不好继续追究,当然他也可以报警,但就算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扫了酒吧方的面子不说,警察对于对方的处理最多也就是怀疑故意袭击,然后把人带走调查,接着交钱保释,最后大概率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陆墨想了想,说道:“兄弟,我不接受对方的道歉,钱我不要,你们拿去处理。酒吧的免单我们接受,因为本来是我这位小兄弟买单,能给他省钱我很开心。不过,我希望对方不要再生事,否则,一定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保安领班颇感诧异,手中这一叠金牛,毛估估就有五六万港币,面前这个小伙子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就拒绝了,反倒是酒吧的免单欣然接受,有点意思。他明白陆墨的话里意思是给酒吧面子,尽管有能力但并不愿意在酒吧里生事,于是拱手抱拳,行了个礼说道:“小兄弟,谢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两个人盯着他们,那个日本人再敢挑事,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把他扔到后巷里去。我叫冯坤,弟兄们都叫我坤哥,这个场子是我大哥的,小兄弟你们接着玩,有事你叫服务生找我,玩得开心点。”
陆墨也拱了拱手,说道:“谢谢坤哥,有事一定麻烦你。”
冯坤笑了笑,转身下楼去了,果然片刻功夫上来两个年轻人,走到对面卡座前面靠栏杆的散座坐下,也不喝酒,掏出手机玩起来,明显就是来盯着对面那桌人的。
陆墨也觉得差不多了,跟黎娜等人说没事了,接着玩。
一场袭击风波很快过去,黎娜和吴青峰等人接着摇骰(shǎi)子吹牛,陆墨也加入其中,结果各种跳开,大杀四方,把咖喱仔灌得连喝了好几杯。
四个半年轻人喝着玩着,唱着摇着,嗨到凌晨三点多才结束。陆墨注意到对面那桌人,可能是感觉被人盯着实在无趣,早就撤了。为了安全起见,陆墨盯着吴青峰扶着咖喱仔上了出租车,然后再拦了一辆,送黎娜和丁怡回铜锣湾的酒店,并且告诉她们,明天黎平就要来香港了,应该会住到文华东方酒店,让黎娜醒来后把房退了,直接搬到文华东方来,他会给她俩安排好房间。
目送黎娜和丁怡进了电梯,陆墨转身出门,挑头看了看有些发白的天空,心想有仇不报非君子,希望不要让自己再碰到那个日本人,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