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诺顿双手打着石膏,但并没有吊着举高高,人醒着,半靠在床上,脸上的伤痕还在,嘴唇有些肿胀,身上穿着条纹病号服,干干净净的看不出有里面怎么包扎处置的,大腿上鼓胀着,里面应该是包括伤口的纱布。
病房里有两个人,一个护士在给安德烈·诺顿换药,另外一个是护工,此刻坐在那一张病床上休息。
看见陆墨,安德烈·诺顿眼前一亮,就要挣扎着爬起来。
“躺着吧,别挣开了伤口。”陆墨制止了他,接着说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除了手腕,其他没什么大碍,腿上的伤缝了几十针,问题不大,医生说以后肯定有个很大的疤。”安德烈·诺顿凄然一笑,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老钱说,领事馆通知了凯瑟琳的家属,她的后事,会按程序办理,骨灰由家人带回美国安葬,你不要担心,魂兮归去,入土为安。”
“我本来想,下个月向她求婚的……”安德烈·诺顿说着,眼眶迅速红了,一滴眼泪滑落,悲伤不已。凯瑟琳是他离异后遇到的唯一一个有心娶回家的女人,结果,已经香消玉殒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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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我们通常会说,这就是命,但是这显然劝不了你,相信我,伤害她的人,一定会下地狱的。”
其实遭此巨变,安德烈·诺顿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亲手结果了大岛义史的狗命之后,心中的悲愤缓解了不少,只是,就不能想起凯瑟琳·凯利,一想起来就钻心的痛。
“我明白,会过去的,陆先生,不必担心我。”
“老钱,警方有没有说,安德烈需要监护多久?我想给他转院。”
“他是受害人,必要的口供已经全部寻过了,现在警方对他采取的是保护措施,并不限制他的自由,只要他本人确认、我们签字,他随时可以转院。”钱卓文答道。
“Andre,如果你觉得行动没问题的话,我想给你转院,换到更安全的医院去接受治疗,你同意吗?”陆墨语气平稳的说着,但在说“更安全”的字眼时,冲安德烈·诺顿眨了眨眼。
安德烈·诺顿立即会意,他知道大岛义史的背景,也知道大岛义史就这么死了,大岛家族的人肯定会找自己拷问真相,他不想再来一次那种宁愿死掉的经历,于是点点头说道:“陆先生,我可以的,除了双手不能使用,其他的行动问题不大。”
“好,我们现在就跟警方沟通,再安排医院的救护车给你转院。”
半小时后,一辆救护车载着安德烈·诺顿向他的公寓方向驶去,陆墨坐在安德烈·诺顿的旁边,因为并无生命危险,旁边并没有医护人员,实际上,陆墨相当于出钱雇了一辆救护车,主要是为了安德烈·诺顿可以平躺。
钱卓文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没开出多远,陆墨来电话了。
“老钱,出去度个假吧,越久越好,周先生那里我会去说一声。安德烈的案子,三名死者当中,有一个是大岛义史,大岛家族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再绑架安德烈来逼问他当时发生了什么,安德烈说他所知道的已经全部跟警方说了,如果问不出新的东西,安德烈会有危险,你是唯一参与案件和安德烈有接触的人,我担心他们也会找你。”
“啊……陆先生,这么严重吗?”
“防患于未然,我建议你去大陆转转,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那里日本人不敢乱来,再抽时间去一趟京城301医院,你身上那点慢性病,也许有机会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