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帽子挂到门边的衣帽钩,二人同时坐到室内偏中的一张八仙桌边,阿勇一会儿就送来了清茶与瓜子花生,然后微微一躬首,转身走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黑衫男人再次一摆手,裘赴也客气地一点头,两人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啜了两口,又迅速瞥了对方一眼。
裘赴:“冷先生,现在可以直接说了,找鄙人究竟有何事?”
黑衫男人:“不急,不急......盛先生,请先回答一个问题。”
裘赴:“可以。但盛某回答完,冷先生就不能再藏着话!盛某不喜欢和人猜谜语,更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黑衫男人:“呵呵呵。盛先生爽快,好,冷某答应!”
裘赴:“请问吧。”
黑衫男人:“说起来,在下只是送了一张纸条,并没有说出真实身份与意图。可盛先生竟然敢直接前来赴约,难道盛先生就真不怕有危险和意外?!”
裘赴:“呵。第一、冷先生已经表明并无恶意。第二、冷先生又是邹兄的老朋友。就冲这两点,盛某如果还不敢赴约,那也不用在上海滩接着混下去!”
黑衫男人眼睛发亮:“盛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
裘赴淡淡笑了:“纸条内容像一首四言诗,盛某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今晚七点,白渡桥边,久慕君名,只求相见,勿需?惶,陆客旧友,畅谈闲叙,快慰平生。’”
“但实际上这首四言诗,冷先生已经大致说明了来意,还将身份也基本透露。盛某不得不佩服阁下机警之处!”
“第一和第二句并不很重要,只是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说明。”
“第三和第四句,‘久慕君名只求相见’。这两句一听就觉得好像和盛某很熟悉,又并不很熟悉。但是第五句和第六句就显示出了诚意,否则就不必强调‘勿需?惶’。如果对盛某来意不善,不必多此一语,这样反而会暴露意图!”
“而最关键就是‘陆客旧友’!陆字和鹿字同音,而邹老板有个绰号带一个鹿字,冷先生这就表明和邹老板是老朋友,盛某和邹老板也有私交,所以冷先生不算外人!”
“而‘陆客’,也让盛某想到了早年的一位朋友,他正好有个雅号,名为陆—中—客!”
“所以,冷先生不仅和邹老板交情不浅,也和盛某早年的那位朋友有着莫大渊源......冷先生,哪怕就凭着‘陆客旧友’这四个字,盛某也该彻底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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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衫男人慢慢放下茶碗,一脸微笑地站起身,走到了室内临街一扇窗边,然后又转过身朝着裘赴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裘赴眉头一皱,也起身走过去,平静地盯着黑衫男人脸上渐渐透出了一丝神秘!
过了有十秒,黑衫男人看着眉头皱得更紧的裘赴,朝前踱了两步,声音压得极低,裘赴脸色一惊低叫。
“盛先生,曾去东瀛求学?”
“是的......冷先生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