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笑呵呵回道,“是你认真了啊,郝淑雯同志。本来你不回应,同志们打趣几天也就过去了,你不会以为真有人当真吧?你父亲是军长,我是烈士遗孤,你们家的门槛又高又硬,谁会真的认为咱们俩有什么事儿?
但是今天你的处理方法并不好,越是否认,同志们越是认为你是做贼心虚,或者说认为你是女同志,脸皮薄,不好意思了。现在就是你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你平日里又那么高调,这件事估计没有三五个月是过不去了,搞不好三两年也不一定。”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我何必呢?让你记恨我?回头找你爹哭诉,给我穿小鞋,再不就是给我调走?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非拉着我不放,又追着我走了出去。现在又在跟我身边,离的还这么近。你让同志们怎么想?
你倒是先咬一口,我还怕传出去以后,让对我有好感的女同志退缩,影响我娶媳妇呢。我们家可就我一个人了,娶不着媳妇,你负责吗你?”
郝淑雯实在没想到,王言竟然这么无赖。又是讽刺她家庭,又说不愿意跟她走近,好像她怎么样似的,还说她是狗?
“你骂谁呢?”
“我在说你,可没有骂你啊。”王言笑呵呵的看了看周围,说道,“你看看,都看咱们俩呢。照这么下去,没有事儿也有事儿了。行啊,我就吃点儿亏,勉强跟你对付对付,也沾沾老丈人的光,提拔提拔我。”
“你信不信我找政委去,说你耍流氓?”
“怎么就耍流氓了?我说什么了?谁听见了?谁看见了?郝淑雯同志,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啊,我也得找政委去,说你想跟我处朋友,我没有答应,你存心报复,就空口白牙的诬陷我。”王言无辜的眨着眼睛。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王言早都被千刀万剐了。郝淑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握紧拳头就想要给王言来一下狠的。
却不妨王言突然加速,她这一拳砸了空,反而因为出乎意料,旧势未尽,带着她向前跑。身体不由控制,眼看就要以脸抢地。她已经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这一下,不仅要花脸,或许还要掉两颗门牙。
就在这时,王言轻描淡写的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子,将她薅了起来,待她站定,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挺大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摔破相了怎么办?以后注意啊。”
说罢,也不理会仍旧懵逼的郝淑雯,他便晃晃悠悠的走开。
郝淑雯回过神来,瞪眼看着王言的背影,胸脯起伏着,牙都咬响了,嘎嘣嘎嘣的。
“狗日的王言……”
她如此骂了一句,恨恨的跟在王言身后一段距离走着。没有办法,宿舍都在那个方位,她也要回去放饭盒的……
文工团是个大单位,又都是搞艺术的,还有许多的文字工作者,相应配备的阅览室自然不小,有许多社科、文科、艺术之类的书籍,只有少量的工科专业书。想也正常,毕竟文工团么,是专业技术兵,却不是工科的专业技术兵。
在阅览室看了两个多小时,寻了一些音乐方面的书,又拿了些,王言这才回到了宿舍。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已经少有人活动,只有少数偷偷摸摸搞对象的男女,在不见人的夜里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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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抱着一堆的书回到宿舍,这时候寝室已经很热闹了,除了王言以外的七个人全都在。有人抽烟,有人打扑克,有人看热闹,还有人躺在床上看书,堪称乌烟瘴气。
“吆,王言回来了,怎么拿这么多书啊?”朱克手里攥着扑克,嘴里叼着烟,斜着脑袋,单眯一只眼,口中嘟囔着招呼。
“这不是多看看书,充实充实自己嘛。脑子里有点儿旋律,有点儿内容,想写首歌出来。这才发现肚子里墨水不够,还不赶紧灌点儿。”
“好家伙,这都要自己写歌了。加油啊,有什么事儿就招呼,等你大作。要真写出一首歌来,全军演唱,我们也跟着沾沾光。”
说话这人叫管冬明,上海人,大家基本都是同龄人。
“别想那么好,谁知道什么时候憋出来啊,说不得猴年马月了,就是有个消遣,要不然你们说我一天天闲着也怪没意思的。”
“你确实闲。”这话得到了宿舍之内其他所有人的认同。
毕竟王言吃闲饭的嘛,所有人都知道王言的情况,不过却也都没怎么在意。偌大的文工团,又不是只有王言一个人,相比起来,他们觉得王言这人相当不错的。
这时候坐在朱克对面,差不多同样姿势的陈灿哎了一声,问道:“王言啊,你不是真跟郝淑雯有事儿吧?”
“就是你们起哄架秧子,用你的话说,人家是正经的高干子弟,我就是想有事儿也配不上啊。倒是你小子,我看那萧穗子的眼睛可都要长你身上了。”
王言随手转移矛盾,他开了个头,自然有别人跟着起哄,都好这套,都愿意看别人的热闹。
“对对对,那叫个深情款款啊……”
果然,王言话音才落,朱克等人就闹了起来,吵吵嚷嚷的,臊的陈灿红了脖子。
两次了,红了脖子的陈灿在心中计数,王言已经轻描淡写的转移了两次矛盾,两次他都中招了,一时还不知如何反击回去。
跟人扯了两句,他赶紧着学习王言,同样来了一手转移矛盾:“要说啊,还得是刘峰同志啊。我看今天晚上他可是专门给林丁丁下了挂面。让刘峰同志说说,是不是对林丁丁有意思。” 绝世战王
躺床上看书的刘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笑吟吟的王言,随即强作镇定的解释:“林丁丁不愿意吃饺子,她胃口又小,我那正好又剩了点儿挂面,就给她煮了。再说她不吃的饺子,虽然被萧穗子送给了陈灿,但是你们不是也都吃了几个嘛。这么转一圈,你们自己算算,我帮了多少人啊。”
听到刘峰又说自己,陈灿赶紧着接话怼回去:“那怎么不见你给别人煮挂面呢。”
众人又嬉笑起来,这一次任凭刘峰怎么辩,也是没人听了,他们只说着各种怪话,调笑着刘峰。当然没有许多恶意,都是年轻人嘴贱……
成功的让自己脱离调笑的中心,王言回到自己的床上,倒了些热水进盆子,就那么来回的倒腾起了脚,手上拿着一本书自顾看着。
刘峰是实诚的傻小子,喜欢林丁丁,就像几十年后喜欢整日在酒与男人之间游走的女子,他竟然妄想跟这样的女人结婚。
陈灿则不然,看起来他比较低调,没有郝淑雯那般骄纵,但也不是什么善类。他当然知道萧穗子喜欢他,他也一定对萧穗子是有感觉的,若不然也不会那么暧昧。毕竟萧穗子长的漂亮,为人也周全,主动对一个男人示好,一般人是顶不住的。
但是后来,却在萧穗子不知不觉中,跟郝淑雯就搞到一起了。这固然有萧穗子一直在那暧昧,没有早点儿把话说清楚点原因,也有郝淑雯明知萧穗子喜欢陈灿,却在知道了陈灿也是高干子弟后,来了个门当户对的原因。
陈灿的不作为,却是一个主要原因。他不表示,不给萧穗子表示,而且是那么多年的时间。但是却十分突然的,就直接跟郝淑雯确定了关系。
当然确定关系这一点,站在陈灿的角度其实也能说通。毕竟他就没跟萧穗子确定关系,又何必非要对萧穗子有什么表示呢。这做法没什么毛病,只不过是不男人罢了。
或许他跟郝淑雯在一起,也有郝淑雯的原因。因为郝淑雯是直接的,她不像萧穗子那么深沉,能主动示好已经是萧穗子的极限了,她则不那么讲究乱七八糟的,就是快刀斩乱麻。直接怼上去,处不处对象给句痛快话。
郝淑雯的冲击,对于有些深沉的陈灿来讲,也是一种冲击。再者郝淑雯长的也漂亮,身段也不差,还有个好爹。陈灿现实一些,转而跟郝淑雯在一起,也没什么大毛病。
瞥了眼仍旧在笑闹的众人,闻着呛人的烟味,王言打开窗户让自己透气,同时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正如他先前说的,他真想写首军歌出来,也混个艺术家当当。再者不说别的,手里要是没点儿活,搞对象都费劲,也提高提高待遇,展示展示才艺么。最重要的是,现在这时候,他也不能胡乱折腾,只能窝在文工团安心吃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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