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隽的眉眼中,是愤、是憎,但却独独没了厌恶。
不仅如此,还薄薄地蕴起了股让她诧异的痛苦与绵延的自嘲。
女人出轨,男人蒙羞,哪怕不爱,但他们认定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也会痛苦万分。
只是这些强加的情绪,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增添的,并非属实。
姜梨:“我说是凑巧遇到周斯城,所以才让他帮忙的,你信吗?”
“你觉得我信吗?”
傅司庭闷沉的嗤笑着从喉咙里连连溢出,“姜梨,我不会让你打掉孩子,等能做羊水穿刺,我会安排医生给你做检查鉴定。
倘若孩子不是我的,那我会等着他们出生,至于他们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撂下令人心惊动魄的话语,傅司庭往后退了一步,转眸幽冷的望向周斯城。
“如果你不想让周院长难堪,拂了他的养育之恩,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辞了你身上医生的职务。”
说着,他抬起手,在收敛所有情绪的同时,慢条斯理的扣动他袖口上的纽扣。
“倘若你做不到,那明天这个时间,周家就该大洗牌了。”
周斯城垂眸用纸擦拭着手背上的血迹,语气淡漠,“我本以为傅总过人的聪明才智,会捋清楚所有情况,但今日一听,好像也不过如此。”
他将沾染着血迹的纸丢进垃圾桶,抬起那双依旧温润的眼对上傅司庭严寒冷冽的眸。
“我丢的不过是个职位,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你今日所出的言语,以及往后的所作所为,对姜梨而言,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伤害。”
周斯城转头看向姜梨,“其实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不然不会让你身处在如此为难的境地当中,让某些有心人,有机可乘。”
“说完了?”傅司庭反问道:“还是说,还需要我给你点时间再说些什么?”
周斯城双手环胸,轻靠在身后的墙上,一贯慵懒的模样再一次呈现。
“傅总,有句话我属实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