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基苦笑不语,似有难言之隐:“吴王之人,复杂多变,难以捉摸。吾辈皇储,能受弟妹拥护,堪称奇迹。吾等心知肚明,王爷之交涉实则有所求。”
李泰笑曰:“皇兄知我心意,却故作不知,耐人寻味。”
“吴王实用主义,臣难描绘。”王崇基苦思无解。
幽谷深处,李泰凝眉叹息,以指抚额,身子缓缓倾颓,倚着古老树干。“实言相告,对于兄皇之道,寡人亦未能窥透半分。”
而此刻,李恪所在之地,玄兽嘶鸣,山林间回荡。一袭黑甲的程处默飞马赶来,于李恪车旁停驻,面色凝重,“尊兄,驸马都尉窦诞欲觐见尊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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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李恪微挑帘幔,目光如炬。“停!”战马顿首,蹄踏落叶声止。窦诞勒马靠近,深躬一拜,在魏叔玉和程处默警惕目光下言辞恳切:“微臣愿随殿下左右,助造泛河西之福祉大道,渴望习侍民之德行,悟治国之术。”
众人愕然,此太子心腹竟当众倒戈。李恪清咳一声,问:“何以生此异想?太子可知?”窦诞直言不讳:“太子不明。臣慕殿下服务理念,感其挑战非凡。泛河西建设,臣手拙脚笨,悔恨不已。愿归麾下,重修旧业,赎吾罪过。且,绝不窃殿下机密,专注革新吏治,余事不闻不问。”
言罢,李恪洞悉,窦诞中立之意明显。欣然许之,“姑父,请与吾同行,共往雍州。汝才堪大用。”
启程再续征程,魏叔玉登车,疑虑重重。“兄长,汝真信窦诞言辞?”李恪笑答:“日月可鉴,心自明矣。且,他雍州旧知,利于吾推广丝路,抑关陇世族。试用一二。”
至雍州,李恪召来岑文本,“先生,欲会草原豪杰,以王位之便恐非佳选,能否假以公府之名?”岑文本颔首,“妥当,殿下之意在于商旅吧?交于末办。”
“另,雍州救灾如何进展?”岑文本道:“殿下放心,沟渠已清,雨水或迟,灌溉无虞。”“民人如何应对?”“百姓搜罗野蔬,余粮或延至夏至。”“若秋荒,此举或能渡难。”李恪点头,笑称:“陛下派君至此,确属明智。”
夜深,岑文本微笑无奈,“殿下智多虑少,近日走访陇右豪强,乃君授意?”
“正是。”李恪回应:“河西经纶,需土着相助,不愿其成阻力。窦诞先行,携信物,表我意,以其为引。说服彼等,较吾易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