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意识到了荆州水军的意图,急忙下令道:“散开!船队速速散开!”
他的命令已经下得很及时了,奈何走舸的速度实在太快,不一会儿,火船陆续撞进东吴船队之中,他们尽可能的避开了艨艟,因为即使点燃了一艘艨艟,对东吴船队的打击有限,真正的目标是那些巨大的楼船。
楼船巨大的体积在此刻成为了拖累,能绕开艨艟的火船即可轻易的冲撞在楼船之上。
一艘两艘的或许对楼船构不成伤害,可十数艘引燃的走舸撞上楼船,也慢慢点燃了楼船。
随着时间的推迟,这楼船上约莫两千的士兵都要随着燃烧的楼船沉入江中,几乎无处可逃,即使跳江也难存一命。
而楼船与楼船间若是挨得紧密,加上风势相助,亦会互相引燃,一艘燃起的楼船,点燃效率可远比走舸强得多。
无奈之下,吕蒙只好命令被点燃的楼船主动脱离船队,一方面是为了不引燃其他船只,另一方面则是发挥楼船的体积优势,形成一道屏障,以保护中央的船队。
不过在己方数量众多的艨艟围护下,脱离船队也不是那么容易,往往会与己方艨艟相撞而引燃艨艟。
理想很美好,但走舸实在太灵活了,燃烧的楼船屏障虽然有用,但作用也十分有限。
“徐庶当真好算计,一艘走舸不过数人,通过消耗走舸来换取承载两千人的楼船,这战损比……若不是夜间看不见,岂能中贼奸计!”吕蒙心中郁结难舒,他捕了多年鹰,今日却被鹰啄了眼睛。
看着身边一艘艘楼船燃起,东吴诸将的心一下下沉到谷底,心在不停的滴血,不仅是为士兵,也是为楼船,一艘楼船的造价,岂是数十艘走舸能比的!
更让他们无奈的是,目前为止,出现在东吴视野里的敌军,尽是这些走舸而已,吴军便是想要打击,也找不到对象,只能对着这数人一船的走舸射击,伤亡与东吴相比天差地别。
就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伤的却是自己的感觉。
许久过后,走舸群终于消耗了七七八八,吕蒙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剩下的船应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