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污蔑就是污蔑？死的可是天师的女儿！”华山派掌门冷声道，“你这种人，罪大恶极，有违人伦，人人得而诛之，怎敢再来龙虎山闹事！”

众人立刻跟上，对我口诛笔伐，叫骂声就没有停下过。

我闭上双眼，叹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目光忽略众人，落在法坛上的张远流身上：

“张远流，半年前你下令杀害自己亲生女儿之时，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后悔？真沐生前，是那样崇拜你，在她的眼中，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是万人敬仰的天师——可你却杀了她！！”

从始至终风轻云淡的张远流，眼中闪过一丝特别的情绪。

但他很快就将这一丝情绪藏了起来，脸色也逐渐变得阴冷：

“陈安，你不配在我面前提真沐。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心中对你还抱有一丝期待，希望你能痛改前非，倘若你依旧执迷不悟，今日的龙虎山……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呵，看来你并没有感到半分后悔。”

我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张远流，然后自言自语道：“真沐，你都听到了，直到现在，你还不愿意现身，亲自戳穿这个人皮禽兽的伪装吗？”

此言一出，张远流的目光有一刹那的呆滞。

下一秒，我祭出引魂灯，桃夭现身，从引魂灯里带出一道脆弱的魂魄。

正是真沐的魂魄！

“真沐……”

慕容巧颜忍不住捂住嘴巴，连手都有些颤抖。

自打回了龙虎山，她和真沐的感情最好，真沐死去的那个晚上，慕容巧颜心痛万分。

她知道真沐已经魂飞魄散，张远流不可能给自己留下证据。

可是，真沐的魂魄，是如何重聚的？

张远流看着真沐的魂魄，内心也无法平静，隐藏在袖袍之下的手，悄悄地握紧成拳。

“当初你派人奸杀真沐，伪造现场，还要让真沐魂飞魄散！只是你千算万算，算不出我身上有一盏引魂灯，我保住了真沐最后一缕魂魄，又找了民间奇人将她的魂魄恢复！”

我淡淡地说道：“怎么，你们父女生死两隔，如今重新相见，难道你这个做父亲的不说点什么吗？”

张远流看着真沐的魂魄，陷入了沉默。